暗金色的金属巨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阴寒、死寂与恐怖彻底隔绝。石室内,柔和的白光如同温暖的泉水,流淌在每一寸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神安宁的檀香气息。五人瘫坐在冰凉但洁净的石地上,大口喘息着,紧绷了近十个时辰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片刻,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赵焱的左臂伤口在之前的奔逃中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简陋的包扎。他咬着牙,撕开布条,露出皮肉翻卷、隐隐发黑的伤口。苏芸强撑着疲惫,从随身的小皮囊中取出阿洛准备的草药和仅剩的一点止血散,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上药、重新包扎。炎珂靠在墙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默默运转着微弱的真元,滋养着受损的经脉。阿洛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显然还未从接连的惊吓和壁画带来的信仰冲击中恢复过来。
林昊的状态相对最好,但脸色也有些苍白。强行维持寂灭屏障、精准湮灭落石、以及最后与门上印记的精神沟通,都极大地消耗了他的心神和力量。他盘膝坐下,寂灭心灯缓缓旋转,贪婪地汲取着石室内那精纯而平和的能量(这能量似乎与死寂之气同源,却无比温和),修复着损耗。他的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同伴,最后落在紧闭的金属门上,眉头微蹙。
这间“净室”的存在,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在先民试图掌控“墟”之力并最终招致毁灭的金字塔核心区域,为何会存在这样一个充满祥和、庇护力量的避难所?建造者是谁?目的何在?门上那段残留的意念信息,又意味着什么?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的气息渐渐平稳。赵焱处理好了伤口,服下丹药,脸色好转了一些。苏芸的魂力也恢复了不少。炎珂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能自行坐稳。阿洛的情绪也稍微稳定,抬起头,眼神茫然地看着散发着白光的屋顶。
“林师弟,”赵焱率先开口,声音沙哑但沉稳,“刚才在门上……你发现了什么?那段信息是什么意思?” 苏芸和炎珂也投来询问的目光。阿洛更是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林昊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将信息共享,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正确判断。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石室内格外清晰:
“我接触门上印记时,接收到了一段残缺的意念信息,来自很久以前的一位先民长者。”他尽量让自己的描述客观准确,“信息提到几个关键点。”
“第一,这扇门,这间净室,是为‘心向光明,非为追逐虚妄之力’的后来者准备的避难所。这意味着,在先民中,可能也存在分歧。一部分人,或许是清醒者,预见到了灾难,或者不赞同那种危险的力量探索,从而留下了后手。”
“第二,他提到了‘噬渊之息’。结合下面的壁画和水潭,我推测,‘噬渊’很可能就是指那个被先民试图沟通或控制的、蕴含极致‘墟’之力的深渊源头。而‘纳迦’,很可能就是‘噬渊之息’的具象化产物,或者是沟通失败的可怕后果。”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林昊的语气加重,“信息明确指出,‘核心祭坛已遭污染’,并且,‘大眼’即将苏醒。”
“核心祭坛?”赵焱追问。
“应该就是这座金字塔最核心的区域,先民进行某种终极仪式的地方。”林昊推测道,“而‘大眼’……”他顿了顿,看向阿洛,“很可能指的就是‘萨满之眼’的……本体,或者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壁画显示,先民通过‘萨满之眼’与‘噬渊’沟通。如果核心祭坛被污染,意味着仪式失控,那么作为关键媒介的‘萨满之眼’,很可能也发生了可怕的异变。它的‘苏醒’,绝非好事。”
阿洛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无声滑落:“萨满之眼……被污染了?怎么会……它是守护神啊……”
“恐怕它早已不是守护神了。”苏芸叹息一声,搂住阿洛颤抖的肩膀,“壁画上,它的核心变成了黑色。先民们崇拜和献祭的对象,已经变成了深渊中的阴影。你们部落世代守护的,可能是一个早已失控的……灾难之源。”
这个残酷的真相,让阿洛彻底崩溃,失声痛哭起来。一直以来支撑她的信仰和使命,顷刻间崩塌了。
赵焱沉默片刻,消化着这些惊人的信息,然后看向林昊:“信息里说‘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大眼’苏醒会怎样?”
林昊摇了摇头:“信息残缺,无法确定。但可以想象,一个被污染、与‘噬渊’相连的‘萨满之眼’彻底苏醒,释放出的力量将是毁灭性的。很可能……整个神眠谷,甚至更远的区域,都将被彻底的死寂吞噬。我们,以及外面雨林中所有的生灵,恐怕都在劫难逃。”
石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一的生路,似乎就是永远躲在这间净室里。但这里资源有限,又能躲多久?何况,如果“大眼”苏醒的威力真的如此恐怖,这间净室能否抵挡得住,也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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