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熄灯铃响过半小时后,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洒下一道细长的银辉。
林晚抱着 “小草莓兔” 玩偶,侧躺在床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玩偶耳朵上的草莓布贴。
脑子里还在回放江辰傍晚离开时的样子。
他回头叮嘱 “小草莓兔脏了记得说” 的语气,比月光还温柔,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还没睡着呢?抱着个兔子玩偶笑什么呢?”
黑暗中突然传来苏晓的声音,吓了林晚一跳。
她赶紧收回嘴角的笑意,假装咳嗽了一声:
“没、没笑什么,就是觉得这玩偶软乎乎的,抱着舒服。”
苏晓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光凑到林晚床边。
眼神里满是 “我早就看穿你了” 的狡黠:“舒服?我看你是抱着它想江辰呢吧?
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辰从咱们宿舍楼下走。
手里还拎着给你买的草莓蛋糕盒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晚的脸颊瞬间热了,连耳朵尖都发烫。
她把脸埋进玩偶柔软的绒毛里,声音闷闷的:
“什么啊,他就是顺便给我带的,说庆祝我今天按时涂药了。”
“顺便?” 苏晓挑眉,干脆直接坐到林晚的床沿上,伸手戳了戳她露在外面的胳膊。
“我可听说了,昨天在艺术展,江辰公主抱了你一路,还把苏曼晾在一边,脸都青了;
前天你装病抢冰淇淋被他抓包,他不仅没生气,还特意给你买了两份冰淇淋;
再往前,他每天给你送粥、帮你补高数、陪你练歌,连你笔记上画错的草莓都帮你改过来;
林晚,你跟我说实话,你俩这是不是在搞地下恋?”
最后那句 “搞地下恋” 像颗小石子,投进林晚心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她其实也说不清自己和江辰现在的关系。
没有正式告白,没有明确的身份,却比任何情侣都要亲密。
他会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会在她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保护她,会用笨拙的方式给她送礼物;
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动,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靠近而吃醋,会在他面前放下所有防备,连装病
的小任性都敢展露。
“我们…… 我们就是朋友啊,” 林晚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之前不是签过契约吗?就是…… 还没彻底适应过来。”
“朋友?” 苏晓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出声。
“哪个朋友会公主抱你去校医院?
哪个朋友会记得你不吃香菜、喜欢低糖草莓糖、连笔记上画的草莓都要帮你改?
哪个朋友会在你被人跟踪时,每天送你上课、帮你盯梢,连自己的项目都推迟做?”
一连串的反问让林晚哑口无言。
苏晓说的这些细节,她其实都记在心里,只是一直不敢承认。
承认自己早就超越了 “契约朋友” 的界限,承认自己对江辰的心意,比想象中还要深。
黑暗中,苏晓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不再是之前的调侃,多了几分认真的关心:
“晚晚,我不是要审你,就是觉得你俩太别扭了。
明明互相在意,却非要用‘契约’‘朋友’当借口,生怕捅破那层窗户纸。
你看江辰对你的样子,眼里的喜欢都快溢出来了,也就你还在这儿嘴硬。”
林晚抱着玩偶的手紧了紧,指尖陷进柔软的绒毛里。
她想起昨天江辰帮她换药时的样子。
他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脚踝的肿胀处,指尖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
眼神里的担心和在意,根本藏不住;
想起他送兔子玩偶时,耳尖泛红的别扭样子,却还是特意定制了草莓挂件,刻上她的名字;
想起他在烧烤摊说 “你笑起来不丑” 时的认真,比烤串的烟火气还让人温暖。
“我…… 我就是有点怕,” 林晚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怕我们现在这样很好,一旦挑明了,反而会变得尴尬;
怕…… 怕他只是因为习惯了照顾我,不是真的喜欢我。”
苏晓沉默了几秒,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动物:
“傻不傻啊你?
江辰要是不喜欢你,会在苏曼递邀请函的时候,想都不想就拒绝?
会在你被跟踪时,比谁都紧张,连夜联系赵宇查线索?
会记得你所有的小习惯,连你随口说的‘喜欢兔子玩偶’都记在心里?”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上次我跟他一起去图书馆帮你拿笔记,他翻到你写的日记那页;
上面画着你和他在奶茶店的场景,他盯着那页看了好久;
嘴角都没下来过,还跟我说‘晚晚画得还挺像’;
那语气里的骄傲,我隔着三米都能感觉到。”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没想到江辰居然看到了那页日记 —— 那是她暑假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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