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青岚?”花凝霜开口,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清月倒是与我提过你,说你在北境平定了墨渊之乱,是个有胆识的少年。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青岚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花谷主,晚辈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转达林清月首领的问候,二是有一事相求。焚天教近期在南疆活动频繁,不仅偷采草药炼制毒物,还企图破坏双境灵脉,晚辈希望百花谷能与青岚谷、北境部落联手,共同对抗焚天教,守护双境的安宁。”
花凝霜闻言,眉头微蹙,手中的玉石手链晃动得更频繁了:“焚天教的事,我早有耳闻。他们前几日还派人来百花谷,说青岚谷想吞并南疆,让我与他们联手对抗青岚谷,我没答应。”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青岚手中的断戟上,“但百花谷素来与世无争,族人世代以种植草药为生,若是卷入战乱,草药园被毁,族人的安危也难以保障。你还是请回吧。”
沈青岚早有预料,他从怀中取出两个信封,一个是从黑石城密室找到的染血密信,上面记录着焚天教与墨玄的勾结;另一个是从落霞峡黑衣人手中夺来的信,信中污蔑青岚谷欲吞并南疆。他将信封递到花凝霜面前:“花谷主,这两封信都是焚天教的手笔,他们一边挑拨百花谷与青岚谷的关系,一边在北境烧杀抢掠,若是让他们得逞,百花谷的草药园迟早会被他们霸占,族人也会沦为他们的奴隶。”
花凝霜接过信,指尖在信纸上游走,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她沉默片刻,将信还给沈青岚:“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轻易答应你。百花谷有三百多族人,其中大半是老弱妇孺,我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沈青岚见状,从怀中取出那个装着暖阳花种子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金黄色的种子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颗粒饱满,带着淡淡的香气。“花谷主,晚辈偶然从北境信使口中得知,您的孙女身患寒毒,久治不愈。这是北境风羽部特有的暖阳花种子,暖阳花是解寒毒的奇药,只需将种子种下,每日用灵泉水浇灌,不出十日便能开花,取花瓣入药,半月之内,寒毒便可痊愈。”
花凝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接过布包,放在鼻尖轻嗅,又仔细查看种子的成色,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说这种子能解寒毒?我曾派药师去北境寻找奇药,却从未听说过暖阳花。”
“暖阳花只生长在风羽部附近的向阳坡,数量稀少,外人很少知晓。”沈青岚诚恳地说,“晚辈并非想利用此事逼迫您联合,只是真心希望能帮到您的孙女。您若是不信,可以先种下种子,等看到花开,再做决定也不迟。晚辈愿意在此等候,直到您看到效果。”
花凝霜沉默良久,目光在沈青岚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判断他是否说谎。最终,她转身对身后的侍女道:“把种子送到药房,让李药师即刻种下,用灵泉水浇灌,每日禀报生长情况。”然后看向沈青岚,“你先在此住下,客房已经备好,若是暖阳花真能解寒毒,我再与你商议联合之事。”
沈青岚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谢:“多谢花谷主!晚辈定会耐心等候。”
花凝霜点了点头,让侍女带沈青岚去客房。客房布置得简洁雅致,竹制的桌椅上放着一盆盛开的茉莉,窗外便是成片的花海,微风拂过,花香阵阵。沈青岚坐在窗边,将断戟靠在墙上,看着手中的暖阳花种子布包,心中松了口气——至少第一步,他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日,沈青岚每日都会去药房查看暖阳花的生长情况。李药师按照他的叮嘱,用灵泉水浇灌,种子在第三日便冒出了嫩绿的芽,第五日便长到了半尺高,还长出了小小的花苞。花凝霜的孙女偶尔会在侍女的搀扶下到药房外散步,她约莫七八岁年纪,脸色苍白,却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到暖阳花的嫩芽时,她眼中满是期待,轻声问侍女:“这花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
侍女笑着点头:“沈少侠说可以,肯定可以的。等花开了,小小姐的病就好了,就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在花海中玩耍了。”
第五日清晨,沈青岚正在客房中修炼《青岚诀》,体内的荒力按照心法运转,与断戟产生共鸣,戟身的暗红痕迹不时闪烁微光。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女匆匆走进来,语气激动:“沈少侠,快!谷主请你去前厅,暖阳花开花了,小小姐的寒毒也缓解了!”
沈青岚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跟着侍女来到前厅。前厅的竹桌上放着一个瓷碗,碗中盛着用暖阳花花瓣熬制的汤药,旁边放着一朵盛开的暖阳花,金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香气四溢。花凝霜站在厅中,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她的孙女依偎在她身边,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眼中也有了神采。
看到沈青岚,花凝霜走上前,郑重地说:“沈少侠,多谢你送的暖阳花种子。李药师用花瓣熬了汤药,小小姐喝了之后,寒毒确实缓解了,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了。我说话算话,百花谷愿意与青岚谷、北境部落联手,共同对抗焚天教!”
沈青岚激动不已,连忙拱手:“多谢花谷主!有了百花谷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彻底铲除焚天教,守护好双境的安宁!”
花凝霜点了点头,道:“我已派人去通知惊雷门的雷千钧门主,惊雷门与百花谷素有往来,他们也受焚天教的骚扰,想必会答应联合。等惊雷门的人到了,我们再商议具体的作战计划。”
沈青岚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看着厅外的阳光,透过竹窗洒在花海中,一片生机勃勃。断戟在他手中轻轻震颤,像是在为他庆祝,也像是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他知道,联合南疆势力的第一步已经成功,接下来,便是等待惊雷门的回应,然后与焚天教展开最终的决战。
夕阳西下时,沈青岚站在百花谷的山顶,望着北境的方向。他仿佛能看到风羽部的族人在草原上放牧,看到铁山在黑石城议事,看到阿朵在缝制披风。他从怀中掏出母亲的日记,轻轻翻开,喃喃道:“母亲,你看,我正在一步步完成你的使命,很快,双境就能恢复安宁了。”
晚风拂过,带着花海的香气,日记的纸页轻轻翻动,像是母亲在回应他的呼唤。断戟靠在他身边,暗红痕迹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也守护着即将到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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