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阳光还没完全穿透梧桐叶的缝隙,苏晚就醒了。她趴在床头翻衣柜,从浅蓝色连衣裙到白色针织衫换了三遍,最后还是选了第一次和陆屿去看月亮时穿的那条浅蓝裙子——总觉得这条裙子带着点未完成的浪漫。
刚梳好头发,手机就响了,是陆屿发来的消息:“我在楼下等你,带了早餐。”苏晚赶紧拎着帆布包跑下楼,远远就看到他站在梧桐树下,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像撒了把碎阳光。
“你怎么买花了?”苏晚跑过去,鼻尖萦绕着向日葵清新的香气,脸颊忍不住发烫。
“昨天路过花店,觉得它像你,”陆屿把花递给她,眼里藏着笑意,“充满阳光,还总让人觉得心里亮堂堂的。”他另一只手拎着纸袋,“给你带了草莓面包和热豆浆,先垫垫肚子,等会儿去美术馆,中午带你吃糖醋排骨。”
苏晚抱着向日葵,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心里甜得发颤。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她把花抱在怀里,偶尔偷偷看一眼身边的陆屿,发现他也在悄悄看自己,眼神一对上,又都红着脸移开目光,像两个藏着秘密的小孩。
公交车上刚好有两个靠窗的位置,陆屿让苏晚坐里面,自己坐在外侧。车开动时,苏晚的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陆屿伸手帮她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僵了一下,随即默契地笑了。苏晚低头看着怀里的向日葵,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连公交车的颠簸都变得温柔。
市美术馆正在举办水彩画展,一进展厅,苏晚的眼睛就亮了。她拉着陆屿走到一幅星空主题的画作前,指着画面说:“你看这里的蓝色,用了三种渐变,比我之前调的颜色更有层次感,下次我也试试……”
她讲得认真,连眉梢都带着兴奋。陆屿站在她身边,没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附和,手里的手机悄悄举起来,拍下她盯着画作时眼里闪着光的样子。等她讲完,他才笑着说:“下次你调颜色,我帮你递颜料,肯定比画家调得还好看。”
“才不会,”苏晚嗔怪地看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不过……可以给我当助手。”
两人在美术馆里逛了两个多小时,苏晚每看到喜欢的画作,都会停下来和陆屿分享,他总能精准地接住她的话,从色彩搭配聊到创作灵感,连画展简介上没写的细节,他都提前查过资料,讲得头头是道。苏晚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昨天查的,”陆屿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怕你跟我分享的时候,我接不上话,让你觉得无聊。”
苏晚心里一暖,悄悄握紧了他的手。陆屿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轻轻回握住她,两人的指尖相扣,在安静的展厅里,藏着只有彼此知道的甜蜜。
中午去吃糖醋排骨,是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店,陆屿提前查过攻略,说这里的排骨酸甜适中,最合苏晚的口味。服务员上菜时,陆屿第一时间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她:“多吃点,画画费体力,你最近都瘦了。”
苏晚咬着排骨,酸甜的汤汁在嘴里散开,眼眶却有点发热。以前和朋友吃饭,都是她自己夹菜,从没人会这样主动把好吃的留给她。她抬头看向陆屿,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笑,眼神里满是宠溺。
“你也吃啊,”苏晚夹了块最大的排骨放进他碗里,“不然我也不吃了。”
陆屿笑着点点头,赶紧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食堂的好吃多了。”苏晚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觉得他像个得到奖励的小孩。
下午逛文创店时,苏晚在货架上看到一个梧桐叶形状的钥匙扣,木质的表面打磨得很光滑,和陆屿送她的书签是同款材质。她悄悄拿起来放进购物篮——陆屿的钥匙总是光秃秃的,挂个钥匙扣正好。
结账时,陆屿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两个书签,递给她看。一个刻着“晚”,一个刻着“屿”,边缘都缀着小小的星星图案。“早上路过文创店买的,”他把刻着“屿”的递给她,“以后你用这个,我用刻着‘晚’的,这样不管看书还是做题,都像在身边陪着对方。”
苏晚接过书签,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里满是感动。走出文创店时,夕阳已经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屿帮她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公交车站走。
“下周绘画社和计算机社要搞联动展,”苏晚突然想起赵曼琪昨天说的事,“赵学姐让我负责手绘部分,好像还让你负责数字建模。”
“嗯,陈阳跟我说了,”陆屿笑着说,“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加班,不用偷偷摸摸见你了。”
苏晚的脸颊发烫,轻轻掐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手。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在夕阳里,偶尔有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连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公交车到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屿送苏晚到宿舍楼下,帮她把向日葵插进宿舍门口的临时花瓶里——宿管阿姨早就被这对小情侣的甜蜜打动,特意允许他们放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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