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跟着宿管阿姨冲出画室时,心跳得比调试紧急程序时还快。冷风卷着梧桐叶打在脸上,他攥紧口袋里的戒指盒,脑子里全是苏晚站在彩灯下的模样——她眼里的期待还没散去,却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故障”打断,愧疚和焦急像藤蔓一样缠得他喘不过气。
“阿姨,设备到底出什么问题了?之前不是调试好了吗?”陆屿快步跟上宿管阿姨的脚步,声音里藏不住的急切。
宿管阿姨被他催得脚步踉跄,回头摆了摆手:“具体我也不清楚,就听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喊‘系统崩了’,说只有你能修。”
戴眼镜的男生?陆屿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到了陈阳。等他冲进计算机社实验室,果然看到陈阳正蹲在设备旁假装摆弄线路,脸上的慌乱藏都藏不住。“设备哪坏了?”陆屿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得陈阳手里的螺丝刀都掉在了地上。
陈阳抬头,看到陆屿阴沉的脸色,赶紧站起来挠挠头:“那个……陆哥,其实没坏,是我跟宿管阿姨说的谎。”
“你说什么?”陆屿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满是不解。
“我不是故意的!”陈阳赶紧解释,“刚才在画室,我看你单膝跪地的时候手都在抖,怕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不出心里话,才想帮你制造个独处的机会。你想啊,小师妹那么温柔,你们俩单独在一起,你肯定能把话说得更自然!”
陆屿愣在原地,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哭笑不得取代。他抬手拍了下陈阳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下次别搞这种乌龙,差点真耽误事。”说完,他转身就往画室跑,连外套都忘了拿——他怕苏晚等急了,怕她以为自己又要失约。
陈阳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笑着喊:“陆哥,加油!祝你告白成功!”
陆屿一路跑回画室,刚推开门就愣住了——原本热闹的画室里只剩下满地的彩纸碎片和桌上没吃完的蛋糕,小彩灯还在闪烁,却没了刚才的喧闹。苏晚坐在画架前,手里握着那枚戒指,正低头轻轻摩挲,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听到开门声,苏晚猛地抬头,看到是陆屿,眼睛瞬间亮了:“你回来了?设备修好了吗?”
“没坏,是陈阳搞的鬼。”陆屿走到她面前,心里的愧疚涌上心头,“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还骗了你两次。”
苏晚站起来,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举起手里的戒指,指尖轻轻碰了碰上面的星星图案,“这个戒指,我很喜欢。”
陆屿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戴戒指的手。他的掌心带着跑回来的热度,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比平时更沉,也更认真:“苏晚,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我其实很紧张,怕自己说不好,怕你觉得唐突。现在只有我们俩,我想把没说完的话告诉你。”
苏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着他眼里的自己——那里面满是温柔和期待,像盛了整片星空。
“遇见你之前,我觉得生活就像写代码,每一步都要按逻辑走,对错分明,毫无波澜。”陆屿的声音在安静的画室里响起,带着淡淡的沙哑,却格外清晰,“可自从在梧桐林捡到你的画笔,看着你为了调对颜色反复尝试,为了一道数学题熬到深夜,我才发现,生活原来可以有这么多温柔的细节。你画的星空有温度,你递的热牛奶有温度,连你害羞时红着脸的样子,都能让我心里变得暖暖的。”
他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旁的碎发,指尖触到她的皮肤,两人都忍不住颤了一下。“我送你的星星项链,是想告诉你,你比星空更耀眼;我刻的梧桐叶书签,是想让你每次看书都能想起我;这枚戒指,不是求婚,是我对你的承诺。”
陆屿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苏晚,你愿意让我做你永远的守护者吗?做那个每天给你带草莓面包,陪你看月亮,把所有温柔都给你的人。”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我愿意,我早就愿意了。”
陆屿猛地站起来,紧紧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苏晚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心里甜得像泡在蜜罐里。她抬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心跳。
就在这时,画室的小彩灯突然闪烁起来,明明灭灭的光映在两人身上,把她手腕上的梧桐叶手链和颈间的星星项链照得格外耀眼。陆屿松开她一点,低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笑着帮她擦去眼泪,然后慢慢俯身,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以后每个生日,每个节日,甚至每个平凡的日子,我都陪你过。”他的声音温柔得能化开,“陪你画更多的星空,陪你吃遍所有的糖醋排骨,陪你从校园走到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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