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第二周,市青少年宫贴出了“青春绘梦”绘画比赛的公告,主题不限,却要求作品必须融入“青春与陪伴”的内核。苏晚站在公告栏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陪伴”两个字,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山顶的星空、梧桐林的雪、还有陆屿温柔的侧脸——她想画《梧桐林的星空约定》,把她和陆屿的故事,藏进画里。
“决定参赛了?”陆屿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刚买的草莓面包,“我就知道你会心动,毕竟主题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苏晚接过面包,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嗯,想把山顶的星空和梧桐林结合起来,画我们约定每年看星星的场景。”她抬头看向陆屿,眼里闪着光,“你帮我参考参考,配色用上次联动展的渐变蓝,再加些暖黄色的星光,会不会更有温度?”
“当然好,”陆屿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帮你找星空参考图,再帮你调颜料,保证比上次的作品更惊艳。”
接下来的一周,画室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苏晚每天课后就扎进画室,从起稿到勾线,每一笔都格外认真——画纸上的梧桐枝桠要和山顶的星空呼应,树下的两个人影要并肩依偎,连星光落在树叶上的斑驳光影,都要反复调整角度。陆屿则每天带着热牛奶和草莓蛋糕过来,帮她铺画纸、洗画笔,偶尔在她画累时,递上一颗糖果,再帮她按摩酸胀的肩膀。
周三下午,苏晚终于完成了初稿。她后退两步,看着画纸上的画面——深蓝色的夜空缀满星光,银河横跨天际,梧桐树下的两人手牵着手,指尖戴着同款对戒,画纸右下角还悄悄画了片小小的梧桐叶,里面写着“屿晚”二字。
“太好看了,”陆屿站在她身边,眼里满是赞赏,“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尤其是星光落在你发梢的细节,太温柔了。”
苏晚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期待:“明天再细化一下色彩,后天就能提交作品了。”
可意外偏偏在提交前一天发生了。周四下午,苏晚正在画室给星空部分上色,绘画社的学弟抱着一摞颜料盘匆匆跑进来,不小心撞到了画架——整杯深褐色的墨汁瞬间泼了出去,大半都溅在了画纸中央的星空区域,原本璀璨的星河,瞬间被黑色的墨渍覆盖,像一块丑陋的补丁。
“对不起!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的!”学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拿出纸巾想擦,却越擦越脏,墨渍晕开的范围更大了。
苏晚看着被毁掉的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她蹲下身,看着画纸上的墨渍,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是她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完成的作品,明天就要提交了,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怎么擦都擦不掉,怎么改都救不回来。
学弟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道歉,声音都带着哭腔:“学姐,我赔你画纸!我帮你重画!”
“没用的,”苏晚的声音哽咽着,“明天就要提交了,根本来不及重画……”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推开,陆屿拿着热牛奶走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放下牛奶,快步走到苏晚身边,蹲下来轻轻抱住她:“别慌,没事的,还有时间,我们一起重画。”
“来不及了,明天就要交了……”苏晚埋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我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画完,现在全毁了……”
“来得及,”陆屿帮她擦去眼泪,声音温柔而坚定,“现在是下午四点,我们通宵赶工,肯定能画完。你负责勾线和主体色彩,我帮你调颜料、铺画纸,还有绘画社的同学帮忙,肯定没问题。”
他转头对学弟说:“你去把绘画社有空的同学叫来,再拿几卷新画纸和颜料,我们一起帮苏晚学姐赶工。”
学弟点点头,赶紧跑了出去。陆屿扶着苏晚站起来,帮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别难过了,你画的星空在我心里,我们重新画一遍,肯定比之前的更好。”
苏晚看着他眼里的笃定,心里的绝望渐渐被感动取代。她点点头,拿起画笔:“好,我们一起画。”
很快,绘画社的同学都赶来了。有人帮着铺画纸,有人帮着调颜料,有人帮着整理参考图,画室里瞬间热闹起来。陆屿站在苏晚身边,帮她拿着颜料盘,时不时提醒她:“这里的星光再亮一点,和上次一样。”“梧桐叶的弧度再柔和些,像你上次画的那样。”
苏晚握着画笔,指尖虽然还有些颤抖,却格外认真。她想起和陆屿在山顶看星空的场景,想起两人的约定,想起他说“你的梦想,我陪你一起实现”,笔尖在画纸上快速移动,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
夜色渐深,画室里的灯一直亮着。陆屿怕苏晚累着,每隔一小时就逼她喝杯热牛奶,吃块草莓蛋糕;同学们轮流帮忙,有人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醒了继续帮忙。苏晚看着身边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温暖——原来她不是一个人,有陆屿,有朋友们,再难的事都能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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