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客厅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晚坐在沙发上,刚拿起筷子想尝一口陆屿做的小米粥,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慢点,别摔着。”陆屿紧随其后,手里拿着温水和孕吐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心疼。自从苏晚确认怀孕,孕早期的孕吐就成了两人生活的“小插曲”——前一秒还笑着说想吃草莓,下一秒就可能对着餐盘皱眉头;夜里刚睡熟,就会被突如其来的恶心惊醒,陆屿总是第一时间爬起来,帮她递水、揉肚子,陪她坐到天亮。
苏晚漱完口,靠在陆屿怀里,声音虚弱:“又浪费你做的粥了。”
“没事,”陆屿帮她擦去嘴角的水渍,把温好的蜂蜜水递到她手里,“粥我再煮一碗,这次少放米,多放山药,医生说山药养胃。”他记得产科医生说的每一句话——清淡饮食、少食多餐、避免油腻,连苏晚随口提的“想吃酸的”,都记在小本本上,第二天就买了酸梅、话梅,洗干净装在玻璃罐里,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等苏晚缓过劲,陆屿已经重新煮好了粥。他把粥盛在浅粉色的碗里,上面摆着切成小块的苹果,旁边放着一小碟酸梅:“尝尝这个,苹果煮过了,不凉,酸梅能压一压恶心。”
苏晚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山药的绵密混着小米的清香,酸梅的酸甜在嘴里散开,胃里的不适感渐渐缓解。她抬头看向陆屿,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里满是紧张:“好喝吗?要不要再加点糖?”
“好喝,不用加糖。”苏晚笑着摇头,夹起一块苹果递到他嘴边,“你也吃,别总看着我。”
陆屿张嘴吃下,眼里的紧张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你好好吃饭,比什么都重要。”
下午,苏晚坐在阳台的画架前,想画一幅星空画,却总觉得心不在焉。孕早期的疲惫感袭来,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梧桐苗发呆——梧桐苗已经长得很高了,枝叶繁茂,淡紫色的小花还没谢,偶尔有花瓣落在画纸上,像撒了把小星子。
“困了就回屋睡会儿,”陆屿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来,放在她手边,“画累了对眼睛不好,也对宝宝不好。”他把薄毯子盖在她腿上,蹲在她面前,轻轻摸着她的小腹,声音放得极轻:“小桐星,别让妈妈太累了,乖乖的,等你出来,爸爸教你画星星。”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拿起画笔,在画纸上轻轻涂抹,这次没有画星空,而是画了陆屿蹲在地上、对着小腹说话的场景——他穿着浅灰色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眼里满是温柔,旁边的梧桐苗开着小花,画纸的角落写着“孕期的小辛苦,因你变成甜”。
陆屿凑过来,看着画纸上的自己,笑着说:“画得真好,把我画得这么温柔,以后要给小桐晚看,让她知道爸爸当年多疼她。”
“是小桐星还是小桐晚还不知道呢,”苏晚戳了戳他的脸颊,“万一你对着女儿说‘教你画星星’,她更喜欢画公主怎么办?”
“那就教她画星空公主,”陆屿毫不犹豫地说,“她喜欢什么,爸爸就教她画什么,只要她开心。”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阳台上。陆屿牵着苏晚的手,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用手机放着舒缓的星空音乐。音乐里有海浪声、星光闪烁的声音,还有温柔的钢琴曲,苏晚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慢慢放松下来。
“你看,今天的晚霞像不像你画里的星空?”陆屿指着天空,夕阳把云朵染成了淡紫色和橘红色,层层叠叠,像极了她画里的渐变星空。
苏晚睁开眼睛,看着天边的晚霞,笑着点头:“像,比画里的还美。”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和陆屿去山顶看星空,也是这样的晚霞,也是这样的温柔。时光好像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只是这次,他们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期待。
陆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递给苏晚:“这个给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录点想对宝宝说的话,等她长大了,让她听听妈妈怀孕时的声音。”
苏晚接过录音笔,心里暖暖的。她按下录音键,轻声说:“小宝贝,妈妈今天有点累,但一想到你,就觉得很开心。爸爸今天做了小米粥,很好喝,他还对着妈妈的肚子跟你说话,说要教你画星星。妈妈希望你以后像爸爸一样温柔,像妈妈一样喜欢画画,像梧桐苗一样坚强,像星空一样明亮。”
录完音,苏晚把录音笔递给陆屿:“轮到你了,爸爸也要跟宝宝说说话。”
陆屿接过录音笔,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紧张:“小桐星/小桐晚,我是爸爸。今天爸爸学了新的煮粥方法,明天煮给妈妈吃,也煮给你吃(虽然你现在还吃不了)。爸爸今天还看了育儿书,学了怎么抱宝宝,怎么给宝宝拍嗝,等你出来,爸爸一定做个好爸爸。还有,爸爸会保护你和妈妈,让你们永远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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