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王座”的“商队”如同预料中那般,在公告发布半个月后,抵达了新月湾外围。他们没有悬挂战旗,三艘中型运输舰看起来也远不如之前的战舰那般具有攻击性,但船体上冰冷的金属光泽和隐约可见的炮位,依旧提醒着人们其背后所代表的工业武力。
接待工作由蔷薇全权负责,严格遵循了林澈制定的“不卑不亢,公平交易,严密监控”原则。交易在市集区划出的特定区域进行,“钢铁王座”的商人拿出了他们标准的工业制品——制式的钢制刀剑、粗糙但威力尚可的火药枪、厚实的帆布、一些基础的齿轮零件以及少量作为“高级货”的蒸汽核心部件。
而“曙光”这边,用于交易的则是经过精心挑选、能量活性被刻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龙血作物(主要是饱腹感强但能量提升效果较弱的块茎),少量品质最普通的能量水晶(蓝晶),以及一些深海魔鱿的次级材料(如处理过的触手筋肉)。
交易过程表面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友好。但双方都心知肚明,这平静的水面下,是汹涌的暗流。“钢铁王座”的商人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评估,不断试图套取关于龙血作物培育、能量水晶矿脉以及林澈本人能力的信息。而“曙光”的人员则守口如瓶,只是严格按照定价进行交易,同时防卫司的暗哨将对方每一个人的行为、每一句试探都记录在案。
交易持续了三天,“商队”带着换取的物资离去。他们似乎很“满意”,但那份满意背后隐藏着什么,无人得知。
送走“商队”的当晚,林澈在曙光之厅顶层,召开了只有最核心几人参加的军事会议。与会者除了林澈、蔷薇、岩岗,还有防卫司的几位主要将领以及制造司的负责人石锤。
月光透过琉璃窗,洒在粗糙的海域地图上,映照着众人凝重的脸庞。
“商队只是幌子,是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林澈开门见山,手指点在地图上代表“钢铁王座”势力的北方区域,“赫曼回去后,他们暂停了直接军事行动,改为派遣商队试探,这恰恰说明,他们在重新评估我们,并且在为真正的行动收集情报。”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短暂的和平,是因为忌惮,而非善意。‘钢铁王座’的工业体系和扩张本性,决定了他们绝不会容忍一个不受控制、甚至可能挑战其权威的势力在身边壮大。战争,不可避免。区别只在于,何时开始,以何种规模开始。”
蔷薇点头附和:“我们展示的力量能震慑他们一时,但也会激发他们更大的贪婪和忌惮。他们想要我们的龙血技术、能量水晶,更想除掉首领您这个最大的变数。我同意首领的判断,战争只是时间问题。”
岩岗拳头紧握,眼中战意燃烧:“那就让他们来!正好用他们的钢铁,来祭我们的龙血战旗!”
“光有决心不够。”林澈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必须利用这宝贵的喘息时间,做好万全准备!从今日起,‘曙光’进入全面备战状态!”
他站起身,一连串的命令清晰而迅速地下达:
“第一,军事动员!岩岗,即日起,防卫司进入一级战备。所有适龄、符合条件的人员,分批进行紧急军事训练,重点演练依托雷域结界的防御作战、城镇巷战以及海上接舷战。龙鳞铠和裂龙弩的生产列为最高优先,确保在三个月内,武装起至少三百名重甲战士和五百名精锐弩手!”
“是!首领!”岩岗肃然领命,眼中精光爆射。
“第二,结界强化!蔷薇,协调资源司和制造司,将新开采的能量水晶,优先用于雷域结界的能量节点扩容和稳定性提升。我要这结界,不仅能防,必要时,还能主动出击!研究将裂龙弩的雷电附魔原理,小型化后应用于结界防御的可能性。”
“明白!我会亲自督办!”蔷薇郑重点头。
“第三,海军建设,重中之重!”林澈的目光投向石锤,“石锤,龙血战船的建造进度,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加快!所有资源向你倾斜,所有工匠由你调度!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个月!三个月内,我要看到龙血战船的主体完工,具备初步下水航行的能力!”
石锤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更多的是被信任的激动,他用力捶打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首领放心!制造司上下,就算不吃不睡,也一定在三个月内,让我们的船漂在海面上!”
“第四,内部肃清与物资储备。”林澈继续道,“内务司加强排查,绝不能再出现第二个侯三。资源司加大狩猎、渔获和各类战略物资的储备力度,尤其是食物、药品和燃料。医药司加速新型药剂的研发和储备。”
“第五,情报与外联。”林澈最后补充,“加大对‘钢铁王座’动向的侦查,同时,尝试与更远方可能存在的、对‘钢铁王座’不满的势力建立更紧密的联系。我们需要朋友,哪怕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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