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波伊(他没有回头,那顶标志性的、陪伴了他无数冒险的草帽,此刻在他脸上投下了深深的、令人心碎的阴影,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一种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笼罩着他。他的声音,不再充满活力,而是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一种无法化解的、仿佛失去了半身的空洞感):“那么……就让我们……各自选择的道路,来向未来的时光证明,谁的理念……才能真正为这个世界带来长久的安宁与……真正的幸福吧。”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石碑,望向了虚无缥缈的、无人能知的远方,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我会……等待。等待着一个能真正理解并继承我这份意志、为这个沉寂的世界带来真正欢笑与黎明曙光的人出现……也许,那需要很久,很久……”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身影便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正在融入了四周冰冷的光线与流动的空气之中,最终如同一缕抓不住的清风,带着未尽的话语与所有的温暖,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厚重的、缓缓落下的历史帷幕之后,再无踪迹,只留下那顶草帽,在原地轻轻晃动了一下,最终也化作光点消失。
从此,她戴上了无形的、却重若星辰的王冠,坐上了那冰冷彻骨、空无一物的虚空王座,走上了建立世界政府、以绝对的权力、无情的恐惧和严密的规则束缚整个世界的道路,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神”。
而他,则成为了一个被刻意抹杀、只能在极少数人口中秘密流传、真假难辨的传说,一个被历史正文隐藏的密码,一个在世界的阴影角落里,默默传递着自由意志、等待着“D之一族”和那颗象征着“太阳”的希望火种再次燃起的……孤独的守望者。
回忆画卷四:漫长时光中的凝望与扭曲的执念
记忆的画面开始加速流转,如同被疾风吹动的书页,哗啦啦地翻过。时光在伊姆端坐于虚空王座那近乎永恒的静止姿态下飞逝,沧海桑田,王朝更迭,文明的灯火明灭不定。世界在她建立的秩序与规则下,表面上的确减少了大规模的战乱与动荡,维持着一种脆弱而精致的平衡与和平。但与此同时,凭借着她那敏锐到极致的感知,她也清晰地感受到,整个世界那蓬勃的、野性的生机与创造力,在某种无形却无处不在的束缚下,正在缓慢而持续地流逝。一切都逐渐变得僵化、刻板、沉闷,色彩在褪去,声音在统一,思想在禁锢,如同一片虽然平静无波、却失去了所有活力、波澜与惊喜的灰色海洋。她得到了“秩序”,却似乎失去了世界最宝贵的“生命感”。
在无数个独自面对永恒虚空、唯有星辰与冰冷规则相伴的寂静时刻,那个戴着草帽、笑容如同撕裂阴霾的阳光般灿烂的少年身影,总会不受控制地、清晰地浮现在她的意识中,带着往昔的温暖,也带着决裂时的刺痛。起初,是炽烈的愤怒与不解,愤怒于他的“背叛”与“逃避”,愤怒于他选择了那条在她看来注定通往混乱与毁灭的、不负责任的道路,将维护和平的重担独自留给了她。随着时光那足以磨平一切的流逝,那炽烈的愤怒渐渐沉淀、冷却,化为一种复杂难言的思念与对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阳光明媚的往昔的深沉追忆。再到后来,这种矛盾的情感在漫长到足以令凡俗生灵发疯、令山河变色的极致孤寂中,慢慢发酵、变质、扭曲,变成了一种偏执的、近乎成为她存在支柱之一的、连她自己都不愿也不敢去深入剖析的执念。
她一边动用世界政府这个庞大而精密的机器,不遗余力地、系统性地抹除他在历史上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镇压任何可能继承他意志、哪怕只有一丝微弱苗头的势力和个人(神之谷那场惨烈到极致的大清洗,便是这执念最血腥、最直接的体现,她要扼杀一切可能的“继承者”);一边却又在内心深处,某个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最隐秘的角落,矛盾地、近乎自虐般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所谓的“继承者”的出现。仿佛只要有一天,她能亲手,在正面交锋中,彻彻底底地击败这个代表着乔伊波伊理念的“继承者”,就能向那个早已消失无踪的故友证明,她所选择的、这条充满了孤独、背负了无数骂名与鲜血的“秩序”之路,才是正确的,才是能让世界规避毁灭、永恒存续的唯一途径。就能为那段无疾而终的友谊、那场无法调和的分歧,亲手画上一个……她所认可的、属于胜利者的、最终的句号,以此告慰那漫长时光里的孤独与……那从未真正放下的、复杂的情感。
这漫长到足以让星辰诞生又寂灭、文明兴起又衰亡的回忆洪流,在伊姆那近乎永恒的生命尺度中,也不过是意识层面的短暂涟漪。现实中,她的身体已变得近乎透明,如同即将消散在晨曦中的薄雾,能量逸散的速度明显加快,那宏伟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彻底融入周围的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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