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坦诚道:“回长老,幻境逼真,险些迷失。”
玄机子点头:“执念越深,幻境越真。你对商鞅的牵挂,对法的担忧,对历史的预知,都是你修行路上的心魔。若不能勘破,即便凝结金丹,也难再进一步。”
他抬手一挥,湖水中再次浮现出画面,这次不再是婚礼或刑场,而是商鞅与嬴玉在书房议事的场景。商鞅指着舆图,正在与嬴玉讨论迁都咸阳的细节,嬴玉认真倾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配合默契,眼神中虽无太多儿女情长,却有着共同的目标与信念。
“你看,” 玄机子轻声道,“他们的结合,固然有政治因素,却也并非全无真情。嬴玉公主自幼支持新法,与商鞅志同道合;商鞅娶公主,既能稳固朝局,也能在君上病重时获得更多支持。这既是联姻,也是同盟。”
画面一转,出现了白雪与商鞅在月下论法的场景。月光下,两人并肩而立,谈论着新法的未来,谈论着秦国的强盛,眼神中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欣赏。“而你与商鞅,是知己,是红颜,这份情谊同样珍贵。” 玄机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修行之道,并非要斩断七情六欲,而是要分清执念与真情,懂得取舍与放下。”
白雪看着湖水中的画面,心中渐渐明悟。是啊,她与商鞅之间,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共鸣,是对新法的共同信仰,是跨越时空的知己之情。这份感情不该成为束缚她的枷锁,而应成为她前行的动力。
“长老,弟子明白了。” 白雪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真正的道,是守护心中的信念,而非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商鞅有他的责任与归宿,我也有我的修行与使命。”
玄机子欣慰地点头:“善哉!能悟此理,你的道心已坚。但心魔幻境尚未结束,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在湖水中,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湖面,“记住,大道在己不在天,本心若明,魔自消亡。”
话音刚落,湖泊突然掀起巨浪,湖水化作滔天洪水向白雪扑来。白雪临危不乱,运转金丹灵力,流云剑化作一道青虹,将洪水劈成两半。可洪水刚退,周围的景象又变了 —— 她身处一片战场,正是河西之战的冰墙之上。秦军与魏军厮杀正酣,鲜血染红了冰雪,商鞅身披铠甲,手持长剑,正在指挥作战,却被一支冷箭射中胸口,缓缓倒下。
“商鞅哥哥!” 白雪惊呼着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她眼睁睁看着商鞅倒下,看着魏军攻破冰墙,看着秦军溃败,心中的痛苦与绝望如同实质般将她淹没。
“不…… 不要……” 白雪的灵力开始紊乱,金丹剧烈震颤,仿佛要碎裂一般。这是她最深的恐惧 —— 历史的惯性难以逆转,商鞅最终还是会落得悲惨结局。
就在这时,丹田内的清心莲灵力突然爆发,与守心佩的清凉之气融为一体,在她脑海中炸开一道白光。“历史并非一成不变!” 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呐喊,“我穿越而来,本身就是变数!我修行变强,就是为了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再无迷茫,只有坚定的光芒。“这也是幻境!” 白雪厉声喝道,灵力全力运转,金丹发出璀璨的金光,“我的道,不是坐视历史重演,而是逆天改命,守护初心!”
她举起流云剑,朝着眼前的幻境狠狠斩下,口中念诵着玄真观的心法口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剑光如匹练般横扫而出,将整个战场幻境斩得粉碎。
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化,这次她回到了现代的西安博物馆,站在商鞅方升的展台前。年轻的自己正在认真听导游讲解,手机上显示着关于商鞅被车裂的历史词条。“回去吧,” 一个声音诱惑道,“回到属于你的时代,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不必承受痛苦,不必面对离别……”
“不!” 白雪毫不犹豫地拒绝,“这里有我牵挂的人,有我想要守护的道!现代的安逸虽好,却不是我的归宿!” 她转身冲向展台后的白光,那是她穿越而来的入口,却在即将踏入的瞬间停住了脚步。
她想起了玄真观的师父玄真子,想起了栎阳街头因新法而面带笑容的百姓,想起了商鞅推行新法时的坚定眼神。“我已经不是那个只想回家的小丫头了。” 白雪眼神坚定,“秦国是我的家,新法是我的道,这里的人是我的牵挂。我不会回去!”
她毅然转身,对流云剑注入全部灵力,一剑将现代幻境劈碎。随着幻境破碎,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她依旧站在灵虚谷的湖泊边,湖水清澈,灵气平和。丹田内的金丹旋转不休,散发出稳定而精纯的光芒,比之前更加凝实。
“恭喜你,勘破三重幻境,道心圆满。” 玄真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雪转身,看到师父玄真子正站在岸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师父!” 白雪惊喜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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