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百姓的记忆。那个被踩住手背的老农突然喊道:“俺知道!俺家的三亩田,就是商君废了井田后分的!去年秋收,俺家收了五石粮,是以前的两倍!” 一个穿铠甲的老兵也站出来,手里举着一枚 “公士” 爵牌:“俺在河西打仗,斩了两个魏兵,商君亲赐俺爵牌,还赏了俺一座宅院!若不是新法,俺这辈子都是个大头兵!”
百姓们渐渐骚动起来,有人举着被烧得半焦的竹简,声音带着愧疚:“俺…… 俺刚才听了谣言,差点把竹简烧了。这竹简上的‘军功授爵’,是俺儿子参军前亲手刻的,他说要凭军功让俺们过上好日子!”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原本恐慌的氛围渐渐被愤怒取代 —— 他们终于明白,甘龙说的 “天罚”,不过是旧党想夺回田宅爵禄的借口。
甘龙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雪尖叫:“妖女!你休要狡辩!商鞅引邪龙袭函谷,这是满城皆知的事!你若不是他的同党,为何要为他说话?” 他猛地转向惠文王,跪地高呼:“大王!此女定是商鞅勾结的妖仙,若不斩她,必为秦国大患!”
惠文王坐在王座上,脸色发白 —— 他刚登基不久,既怕得罪甘龙背后的旧党,又怕真的惹怒 “仙人”,手指攥着王袍的衣角,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 这…… 甲士,你们……”
“大王!” 白雪打断他的话,仙音陡然转厉,守心佩的青光暴涨,将整个广场都笼罩其中,“甘龙说商君引邪龙,可他为何不敢说,函谷关的邪龙,是被幽冥老祖的邪力所化?他为何不敢说,旧党祠堂里,正供奉着引邪的法器?” 她抬手一挥,守心佩投射出一幅清晰的画面 —— 画面里,函谷关的秦君拄着佩剑,左臂淌血却仍在与残邪缠斗;河西老兵们举着秦律竹简,用信念金光挡住了邪雾的蔓延;而咸阳城外的地脉中,一缕紫黑魔气正顺着旧党祠堂的方向,悄悄往城里蔓延,魔气所过之处,青草瞬间枯萎。
“大王请看!” 白雪指着画面中的魔气,声音如惊雷,“这就是甘龙口中的‘天罚’!是幽冥老祖的邪力!旧党祠堂就是邪力的引点,甘龙等人不是在护秦国,是在为幽冥老祖打开咸阳的城门!”
惠文王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来,死死盯着画面中的魔气,又看向甘龙 —— 只见甘龙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躲闪,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广场上的百姓也炸开了锅,有人指着甘龙的鼻子骂:“好你个甘龙!原来你是想引邪祟害我们!”“俺家的田刚种上,你要是把邪祟引来,俺跟你拼命!”
甘龙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到甲士身后,指着白雪尖叫:“妖女!你这是妖术!是假的!大王,快下令斩了她!” 可这次,没人再听他的 —— 几个甲士甚至往后退了两步,将他暴露在百姓的怒视之下。惠文王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甘龙喝道:“甘龙!你竟敢勾结邪祟,构陷忠良,来人!将甘龙及其党羽拿下!”
就在甲士们上前捉拿甘龙时,宗庙后的旧党祠堂突然爆发出一阵浓烈的黑气!黑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一道黑影猛地冲出,直扑白雪眉心的守心佩 —— 那黑影通体漆黑,形如枯爪,指甲缝里渗出紫黑色的汁液,正是甘龙暗中供奉的邪祟,也是幽冥老祖留在咸阳的眼线。
“小心!” 玄真子的声音突然从守心佩中传来 —— 他通过仙阵的共鸣,看到了咸阳的危机,可远水难救近火,只能急声提醒。白雪瞳孔一缩,掌心凝聚金丹之力,准备迎战,可就在这时,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腹中的仙灵之气竟与守心佩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淡青色的光芒不受控制地从她小腹溢出,与守心佩的青光交织在一起。她的仙力瞬间紊乱,凝聚在掌心的金丹之力猛地散了大半,那道黑影趁机扑到她面前,枯爪狠狠抓向守心佩!
“砰!”
守心佩发出一道青光,将黑影震退了半步,可白雪也被反弹的力量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低头看向小腹,那里的青光越来越亮,却带着一股不稳的波动——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危险,仙灵之气变得异常活跃,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催动仙力。
黑影稳住身形,再次扑来,枯爪上的紫黑汁液滴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坑。广场上的百姓吓得惊呼起来,那个举着 “商君田” 木牌的老农突然冲上前,将木牌挡在白雪身前:“仙子,俺来帮你!” 可木牌的金光刚碰到黑影,就被紫黑汁液腐蚀得 “滋滋” 作响,老农也被震得倒在地上。
“乡亲们,举竹简!用信念金光帮仙子!” 有人高声喊道。百姓们如梦初醒,纷纷举起手中的秦律竹简,无数道金色的信念之光从竹简上飞出,在空中汇聚成一道光盾,挡在白雪身前。黑影撞在光盾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可光盾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减弱 —— 百姓们的信念虽强,却不懂如何凝聚力量,根本挡不住邪祟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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