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林渊扭曲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快意，被拖进去的人，会永远困在别人的命运里，变成供我驱使的活傀儡。
林渊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
他能感觉到九狱塔第八层的混沌气正在和命运丝线撕扯，可那力量太弱了——就像用竹筐挡洪水。
他想起苏清璃在古魔渊咳血的模样，想起九霄盟那些信任他的修士，喉间突然泛起甜腥。
因果逆转！他嘶吼着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左手心的九狱塔印记上。
识海深处的塔尖突然爆出刺目金光，第八层的石门地完全洞开，一道带着焦糊味的混沌气顺着经脉炸开！
那些缠绕他识海的命运丝线瞬间倒转方向，竟朝着梦魇的猩红眼睛钻去。
梦魇发出刺耳的尖啸，黑雾组成的躯体出现裂痕。
玄曜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能看见自己精心编织的命格网正在崩解，那些被控制的修士在千里外同时惊醒，苍云宗大长老的本命玉牌地碎裂，掉在他脚边。
抓住他！玄曜猛拍储物袋，取出七枚命纹钉射向林渊。
林渊借势滚向命格玉简，归墟剑自动出鞘，青芒扫过的瞬间，悬浮的玉简地震颤，竟被剑气震得脱离阵法束缚，地落在他掌心。
九狱塔的轰鸣在识海炸响。
林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捏碎怀中的传送符。
玄曜的命纹钉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痕迹时，他的身影已被传送光包裹。
命格阁外的夜色突然被金光撕裂。
林渊摔在百米外的青石板上，传送符的反噬让他胸口发闷，可手里的玉简还攥得死紧。
他听见身后传来玄曜的怒吼：给我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塔！
月光下，他看见命轮圣殿的飞檐上窜出七道身影，腰间的青铜铃随着腾跃叮当作响。
林渊抹了把嘴角的血，将玉简塞进贴胸的内袋——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血，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金光。
他躲进一条暗巷时，终于有机会查看玉简内容。
指尖刚触到玉面，无数信息如暴雨倾泻：天道之井，位于混沌海最深处，需百万修士命格为引，可沟通永恒彼岸……命轮殿历代大祭司，皆以抽取修士命格为职，供上界吞噬……
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后背抵着潮湿的砖墙滑坐下去。
他想起在灵界见过的人族惨状，想起苏清璃被混沌侵蚀的模样，终于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要的是什么——不是资源，不是法宝，是无数鲜活的命运！
盟主？
暗巷尽头突然传来低唤。
林渊猛地抬头，看见铁衣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玄铁重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还跟着墨辰，腰间的算筹正在微微发烫——显然是用天机术追踪到了他的位置。
回九霄城。林渊撑着墙站起，内袋里的玉简烫得他心口发疼，立刻。
铁衣没多问，只点了点头。
墨辰却盯着他染血的衣襟，欲言又止。
林渊拍了拍他肩膀，目光扫过远处逐渐逼近的命轮殿修士，声音低沉如铁：有些事，该让他们知道了。
三人的身影融入夜色时，命轮圣殿的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玄曜站在废墟里，望着掌心逐渐消散的命运丝线，喉间溢出一句几乎听不见的呢喃：九狱塔……难道那传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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