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还残留着机械碎片的凉意，星璇文明·真相存档几个刻痕在掌心硌出浅红的印子。
九狱塔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每一下都像在他识海里敲出涟漪——那道尘封的门，此刻正随着心跳的节奏，发出细碎的轻响。
命运钥匙...他低喃着光言最后飘散的话，目光落在遗迹穹顶的塔影上。
第九层的金光比其他层亮了三倍，像被某种力量强行灌注了生气。
之前融合因果剥离命运重构时，智核的因果线被扯断的瞬间，他分明看到那些连接天道的银线里，闪过一丝与九狱塔同源的暗金纹路。
或许这就是光言所说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机械碎片收进储物袋。
指尖按在眉心，识海深处那道门的触感突然变得清晰——不是石质，不是金属，倒像是某种活物的皮肤，带着温热的脉动。
当他调动因果剥离的法则之力时，识海的门突然收缩了一瞬，仿佛在抗拒；转而运转命运重构，门又微微张开，露出一线漆黑的缝隙。
原来要同时...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两种法则在他体内交织的刹那，原本温驯的九狱塔虚影突然剧烈震颤，十二层塔檐的暗金纹路同时亮起，像被点燃的金线。
穹顶的塔影与他体内的塔产生共鸣，在虚空中拉出一道金色光桥，直贯他的天灵盖。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
原本静谧的遗迹核心突然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林渊脚下的金属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每道裂缝里都涌出幽蓝的法则流。
他的耳中炸开轰鸣，像是有无数道雷霆在不同的时空同时炸响。
抬头望去，穹顶的塔影正在扭曲，第九层的金光开始凝结成实质，而其他层的暗金却在消退，仿佛整座塔的力量都被抽调到了第九层。
这不对...林渊的声音被风声撕碎。
他感觉体内的法则之力突然失控，因果剥离像利刃般割着他的经脉，命运重构却在疯狂修补，两种力量的碰撞让他的指尖渗出黑血。
更可怕的是，他的识海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挤压，那道原本闭合的门此刻竟开始反向吞噬他的意识——不是召唤，是掠夺。
一声足以震碎神魂的轰鸣中，整个遗迹核心的空间突然撕裂。
林渊被抛向空中，看到四面八方的金属残骸都在逆着重力漂浮，连光言倒下的机械骨架都被扯成碎片，在法则乱流中组成扭曲的漩涡。
他的衣襟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视线里的一切都在重叠、错位，仿佛同时看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无数个自己。
蝼蚁！你竟敢触碰命运之门？
一道沙哑的嘶吼穿透混乱。
林渊在天旋地转中勉强抬头，看见风暴中心浮现出一道扭曲的身影——那根本不是实体，而是由红蓝紫三色法则光带纠缠而成的人形，每一根光带都在吞噬周围的法则之力，所过之处，空间像被腐蚀的镜面般泛起黑泡。
法则吞噬者·虚无...玄镜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但这次带着罕见的急切，快退！
它是混沌母体的低级投影，专吞法则...啊！
最后一个音节被风暴撕碎。
林渊感觉有一只由法则光带组成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膛——没有痛觉，只有刺骨的冷，像是灵魂被放进了冰窖。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心脏位置透出幽蓝的光，那光正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蔓延，所到之处，灵力开始崩溃成细碎的光点。
吞噬...你的法则...你的命...虚无的声音里带着狂喜，光带组成的手指扣住他的咽喉，将他提离地面。
林渊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在这时看清了虚无的——那根本没有五官，只有一张不断开合的黑洞，每一次开合都吞掉一片空间。
他的神魂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成碎片。
法则非你所能驾驭。
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识海炸响。
林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见九狱塔的虚影在识海里彻底实体化了——第十二层塔檐上的暗金纹路正在倒流，原本属于第九层的金光如潮水般退回塔底，而最顶层的第十二层，此刻竟亮起了他从未见过的银芒。
塔内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个穿着月白道袍的女子，长发用玉簪随意挽起，眉目间带着不属于人间的淡漠。
她的指尖点在林渊识海那道门上，门后传来的共鸣突然变得灼热，像是有一团火被点燃了。
玄枢？林渊勉强说出这个名字。
之前与九狱塔沟通时，偶尔会听到这个声音，但从未见过真容。
塔灵残片。女子的声音不带温度，你在错误的时机强行融合法则，引动了命运之门的警报。
虚无是来清理越界者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暗金符文，林渊胸口的幽蓝光芒顿时弱了几分，想活，就唤醒真正的塔。
怎么唤醒？林渊的喉咙被虚无的光带勒得发疼，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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