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队长的目光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心上,周围同伴们的眼神里藏着的期盼,更是让喉咙发紧。办法?在白莲教总坛的一个月,我摸透了他们炼魂的诡术,见识了白弥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通,甚至连墨魇的魂体都能指挥得得心应手,可面对这漫延成灾的剧毒与怨气,脑子里翻遍了阴阳真人的笔记、江雪解析的魂体图谱,竟找不到一剂能立竿见影的“解药”。
白弥勒或许有办法,但他绝不会为了这些“蝼蚁”出手;毒女更不必说,她巴不得这毒性蔓延得再快些,好滋养她那身万毒本源。
风卷着焚化炉的焦臭味扑在脸上,广场边缘的怨气又浓了几分,那些半透明的影子开始互相撕扯,黑气丝丝缕缕往中心聚。我看着林御横刀上不断被毒液腐蚀出的白痕,看着威尔血色屏障上越来越密的裂纹,一个冷酷的念头在心底逐渐成型——这或许是唯一能止血的办法。
“肖队,”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声音低沉得像磨过砂石,“常规的医疗和净化,对付这种层次的邪毒怨气,太慢了。”
肖队长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你的意思是?”
“它们已经钻进了土里,融进了水里,甚至藏在风里。”我抬手指向远处枯死的山林,那里的树干正在渗墨绿色的汁液,“就像附骨之疽,不剜掉烂肉,整个人都会烂透。要止损,就得用更彻底的法子。”
“彻底?”小胖攥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峰子哥,你说的是……”
我环视着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县城,每一寸土地都在淌血,每一缕风都在哀嚎。最终,我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冰冷的字,像四块砸进冰湖的石头:
“隔离,焚烧,掩埋。”
话音刚落,周围忙碌的身影齐刷刷顿住。医疗点里正在给伤员喂药的护士手一抖,药碗“哐当”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林御的横刀“嗡”地颤了颤,他盯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化为了然的沉重:“你是说……”
“隔离,”我打断他,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以双江县为中心,向外扩三十里,布‘九宫锁灵阵’,用镇魂碑当阵眼,辅以朱砂混黑狗血浇筑的物理屏障,彻底封死这片区域。飞鸟不准过,虫蚁不准进,连空气流通都得经过三重符箓过滤。”
这意味着要把整座县城变成一座巨大的囚笼,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当然,也别想飞进来。
“焚烧呢?”肖队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手里的通讯器还在滋滋作响,却忘了回应。
“所有尸体,不管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全堆到中心广场。”我的目光扫过那些裹着白袋的轮廓,胃里一阵翻涌,却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被毒液泡透的家具、车辆、甚至那些烂透了的庄稼地,全都划进焚烧区。用桃木枝混着糯米秸秆引火,辅以道家的‘离火符’、佛家的‘业火咒’,烧到连灰都泛白为止。”
只有这样,才能把附着在实物上的毒性与怨念烧干净,那些藏在纤维里、渗进木头缝里的毒孢子,普通火焰根本杀不死。
“那……活着的人呢?”清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刚从隔离区出来,袖子上还沾着被感染者吐的黑血,“那些还在咳嗽、身上长疹子的……”
我沉默了。广场边缘的临时帐篷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个孩子正在哭嚎,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的小胳膊上布满了青黑色的斑点——那是深度感染的征兆。
“轻症的,转移到三十里外的临时安置点,用玄阴重水稀释了泡澡,喝糯米朱砂水排毒。”我的声音低了下去,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那些已经开始烂肉、眼睛发绿、见人就咬的……”
那些已经被毒性侵蚀了神智,沦为传播瘟疫的“毒人”,留着只会害死更多人。
“也……也要烧?”小胖的脸瞬间白了,他往后退了半步,撞在桃木剑上,“可他们……他们还活着啊!”
“活着?”我猛地转头看他,眼眶发烫,“你去隔离区看看!那些人已经认不出爹妈了,见人就扑上去咬,牙齿缝里全是血!他们的魂体早就被怨气啃烂了,剩下的就是一具散播瘟疫的躯壳!不烧了他们,明天安置点就会多出十个、百个这样的‘东西’!到时候整个西南都得陪葬!”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小胖的眼圈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死死咬住了嘴唇。
广场上死寂一片,只有风卷着纸灰在脚边打旋。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是枪声——大概是又有感染者失控了。
“掩埋……”肖队长突然开口,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烧完之后呢?”
“挖百米深坑。”我指向县城外的荒山,那里的土壤还算干净,“把烧剩下的灰、没烧透的骨头渣,全倒进去。分层铺镇魂符、撒糯米、埋桃木桩,最上面压块千斤重的镇魂碑,碑上刻‘敕令封绝’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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