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独白形式)
我叫留年。
年年有余,岁岁平安。这是爹娘挤在漏风的棚屋里,对着新生的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他们希望我每年都能有点余粮,平平安安地长大。
可我从有记忆起,就不叫留年了。我是林御。师父说,御,是驾驭,是守护。他要我驾驭这身滚烫得快要烧起来的血脉,守护该守护的人。
该守护的人……
第一个,就是林峰。
师父把我们捡回去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只剩下一口气。我浑身烫得像块火炭,他却冷得像块冰。很奇怪,当我靠近他时,那股几乎要把我自己焚毁的灼热会平息一点点,而他冰冷的身体也会汲取一点暖意。
我们像两株扭曲缠绕着生长的藤蔓,从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幸存下来,注定要互相依存。
他是我的半身。是我在隐宗枯燥修炼岁月里,唯一可以完全放松、毫无保留去对待的人。我知道我手心烫,可他总是手脚冰凉,所以我习惯性地去握他的手,把我的温度分给他。他修炼八阴引煞气时突然出事,我心急如焚,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慌张。我毫不犹豫地运用至阳之气去冲撞那股煞气,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经脉是否会因此受损。
每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都会被噩梦所困扰,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会默默地守在他身旁,轻声告诉他:“别怕,我在。”这不仅仅是一句安慰的话语,更是我内心深处对他的承诺。
这并非出于怜悯或责任,而是因为只要他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的内心就会充满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稳起来。
我们的关系从师兄弟逐渐演变,自然而然地发展成了恋人。这一切都如同水到渠成一般,没有丝毫的刻意和勉强。
当我拥抱他、亲吻他时,能感受到他在我怀里从最初的僵硬逐渐放松下来。这种亲密的接触,是我这辈子所体验过的最令人满足的事情。
我的横刀,之所以变得如此锋利,是为了守护他;而我的至阳之体,之所以存在,也是为了能够温暖他。
我曾天真地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相伴下去。一起斩妖除魔,一同游历四方。他操控着阴煞之力,而我则挥舞着横刀,斩断邪恶。我们彼此相互依存,是对方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
直到白弥勒,把那份伪造的“真相”砸在我面前。
他们竟然说,我的父母为了掩盖我那所谓的至阳之体,妄图夺取林峰那八阴之体的灵魂,从而引发了天雷,不仅害死了他的全家,连他们自己也未能幸免。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是多么荒谬且无耻的言论啊!
我听到这些谣言的瞬间,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只想将那些散布谣言的人碎尸万段!
然而,就在我怒不可遏的时候,我看到了林峰。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在那片如潮水般汹涌的质疑声中,他并没有像我所期望的那样,立刻挺身而出,用他那一贯的、带着些许依赖和信任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坚定地说:“我信林御。”
相反,他的沉默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
那是一种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的寒冷,仿佛能将我整个人都冻结。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咔嚓”一声,碎了。
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比愤怒更可怕的冷漠。
因为我知道,他……迟疑了。
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对我产生了怀疑。
他开始怀疑我,怀疑我们之间的一切,是否都建立在我父母害死他全家的血债之上。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所有的守护,所有的爱恋,所有以为坚不可摧的信任,在那一瞬间的迟疑面前,土崩瓦解。
我走了。不是不爱了,是太痛了。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只想逃离那个让我窒息的眼神。
死亡之海的风沙刮在脸上,比不上心里万分之一疼。心魔在我耳边嘶吼,它说:看吧,你本来就是灾祸,你靠近谁,就会毁了谁。留年?你连自己都留不住,还谈什么年年有余?岁岁平安?你和你靠近的人,都不得平安!
我差点就信了。
直到威尔找到我,直到……他再次出现。
他来了,带着满身的伤和悔恨。我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心里的疼压过了怨。我知道不该怪他,白弥勒的计谋太毒,那些“证据”太真。可……裂痕已经产生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僵硬,控制不住那份想要靠近又害怕再次被刺伤的恐惧。那个粗暴的吻,不是惩罚他,是惩罚我自己。我想用那种方式确认他的存在,确认我们还能连接在一起,哪怕是以疼痛的方式。
然后,是威尔。
我知道威尔。从一开始就知道。林峰看威尔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那里面有另一种我看不懂的、属于黑暗的吸引。我嫉妒,不安,但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他,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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