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是被浑身上下、尤其是后腰传来的阵阵酸痛给唤醒的。那痛感像是无数根细针在扎,又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碾过,连带着肩膀和脖颈都僵得像块生锈的铁板。
倒不是做了什么激烈的运动——真不是!纯粹是因为睡觉的姿势太憋屈!被林御和威尔像夹三明治似的死死固定在床中间大半夜,左边是滚烫的“火炉”,右边是恒温的“冰袋”,别说翻身了,连手指头都没法自由活动。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肌肉不集体抗议才怪。
我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手刚碰到后腰就疼得“嘶”了一声,揉着又酸又僵的腰眼,感觉像是被两头大象轮流碾过,骨头缝里都透着股乏劲儿。
而反观那两位罪魁祸首——
林御早已起身,正站在窗边活动筋骨。晨曦的金辉从窗棂溜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勾勒出挺拔矫健的身姿。他抬手舒展手臂时,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看得出来休息得极好。再看他脸色,红润得像是刚喝了参汤,眼神清亮如洗,周身气息饱满充盈得几乎要溢出来,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点餍足般的轻松笑意,那模样,像是偷喝了蜜的小孩。
威尔则优雅地坐在桌边的扶手椅上,手中端着一杯不知何时泡好的饮品——说是早茶,却散发着淡淡的冷香,倒像是用冰镇薄荷和某种浆果调的。他冰蓝色的眼眸比平日更加深邃明亮,像是盛着融化的冰川,连苍白的肤色都透出几分健康的莹润,不再是那种近乎透明的冷白。整个人神采奕奕,仿佛刚饱餐了一顿顶级盛宴(字面意义和引申意义都像),带着种慵懒的满足感。他看向我的眼神里,还藏着一点意犹未尽的玩味,像是在回味昨晚的“拥挤”。
我看着他们俩这副精神焕发、仿佛吸足了日月精华的模样,再低头看看自己这副像是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的萎靡状态——头发乱糟糟的,眼圈有点发黑,连后背都直不起来——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委屈,“噌”地一下就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凭什么啊?!挤占我的床,把我当人形抱枕兼暖炉,结果他们俩睡得倍儿香,精神得能打一套拳,我倒是落得一身酸痛,像是被货车碾过!
我扶着老腰,一步一挪地艰难挪下床,每动一下,后腰就传来一阵牵扯痛。我眼神幽怨地瞪着那两个“肇事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昨晚……”
话还没说完,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小胖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宿醉未醒般的迷糊(虽然他昨晚滴酒未沾,纯粹是睡得太死,脑子还没开机)。“林哥!俺好像听见你喊……呃?”
他的小眼睛在房间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先看到神采奕奕的林御,又瞥见优雅啜饮的威尔,最后落在扶着腰、一脸怨念的我身上。胖脸上的迷糊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外加极度八卦的表情,嘴角咧到了耳根,嘿嘿贱笑起来:“哦——俺懂了!懂了!是俺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他“嗖”地缩回脑袋,还“贴心”地想把门带上,门板都快碰到门框了。
“懂你个胖头鱼!给我回来!”我气得差点跳脚,这死胖子脑子里整天都装着些什么黄色废料!我这明明是工伤(睡伤),到他眼里怎么就变味了?
然而小胖溜得比兔子还快,只留下门板“咔哒”一声虚掩着,门外传来他“噔噔噔”跑远的声音,还夹杂着压抑不住的偷笑。
紧接着,罗艺龙叼着根狗尾巴草晃悠了过来,路过门口时被虚掩的门绊了一下,他顺势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屋内的情景。尤其是我的姿势——一手扶腰,一手撑着桌子,表情扭曲——和林御、威尔那俩容光焕发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他眉毛一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语气暧昧得能滴出蜜来:“哟!这是咋了林哥?看这腰……啧啧,看来昨晚林御和威尔老弟很卖力嘛!”
我:“!!!” 卖力你个头!他们是卖力地挤我、压我、不让我动弹!
这时候,苏皖和陈子墨恰好从院中经过,听到罗艺龙的口哨声,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来。苏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露出一个“没眼看”的表情,拉着陈子墨就想走。陈子墨依旧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可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晕,头埋得更低了。
连在院子角落里练拳的杀尔曼,动作都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那双像扫描仪一样冰冷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在我扶腰的动作和林御、威尔的状态上停顿了半秒,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继续挥拳,只是出拳的力道似乎比刚才重了些。
清竹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双手合十,对着我们这边的方向默诵了一句佛号,眼神里带着悲悯,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像是在感慨“红尘多烦恼”。
屋顶上,岚珏展开翅膀抖了抖羽毛,金色的竖瞳淡淡瞥了一眼屋内的景象,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那语调,怎么听都像是在说:“愚蠢的人类,精力真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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