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母亲和弟弟正焦急地等在门口,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远儿!你……你没受伤吧?”王秀英一看到他胳膊上的血迹,声音都颤抖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哥!”林浩也冲了过来,看着林远眼神里混杂着担忧、愧疚和一丝从未有过的崇拜。
“没事妈,一点皮外伤。”林远将沉重的船桨靠在墙上,发出的闷响让母子俩都心头一颤。他挤出一个让家人安心的笑容“都解决了。”
话音刚落,院子外就传来一阵骚动。
鼻青脸肿的赵天龙被他哥赵天虎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几个同样挂彩的小混混。
王秀英和林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们……你们还想干什么?”王秀英张开双臂,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林远身前。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母子俩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赵天龙,在看到林远那冰冷的眼神时,吓得一个哆嗦竟“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他身边的赵天虎也吓得腿一软,跟着跪了下去。
“林……林远哥,我们错了!”赵天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起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不是人!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说着他竟真的开始左右开弓,自己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对不起!我错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别说王秀英和林浩就连林远自己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赵天龙竟然真的这么怂。
“是给谁道歉?”林远冷冷地开口。
赵天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到林浩面前,“砰砰砰”地就磕起了响头。
“是给浩弟道歉!浩弟,是我错了我不是东西,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让你哥饶了我吧!”
林浩被这阵仗吓得连连后退,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林远看着他们这副丑态心中的恶气也算出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没工夫跟这些人渣浪费时间,父亲的病还等着钱。
“滚。”他吐出一个字“以后再敢惹我家人,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赵天龙如蒙大赦带着他那帮手下,屁滚尿流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到院门外再没了动静,王秀英才像做梦一样喃喃地问道:“远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远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将过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只说是赵天龙他们喝多了酒,外强中干。王秀英虽然半信半疑,但看儿子没事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深夜,一家人都睡下后林远却毫无睡意。
他坐在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反复端详着手腕上那个木质手镯。它看上去依旧古朴无华但林远知道这里面,住着一个自称是他太爷的“老古董”。
“太爷,你还在吗?”他在心里默念道。
“废话,老夫又不是油灯,说灭就灭。”林沧海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满,“小子你这身体底子太差,才活动了这么两下就气喘吁吁以后得好好练练。”
林远苦笑一声没接这个话茬。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太爷,你……你之前说,能让我见识见识真正的捕鱼是真的吗?”
“哼,老夫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林沧海的语气里充满了傲然“你们现在这叫捕鱼?拿着一张破网,在大海里瞎捞,跟乞丐讨饭有什么区别?大海是何等富饶的宝库你们却连大门都找不着简直是暴殄天物!”
林远被训得有些脸红,但心里却更加火热了。
“那……那要怎么才能找到‘大门’?”
“问得好!”林沧海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声音也高昂了几分“我林家先祖,观海潮识鱼性,凭的不仅仅是经验更是一门早已失传百年的神技!小子,你听好了,这门神技名为——龙王视角!”
龙王视角?
林远心头一震光听这名字,就感觉霸气得不行。
“这……这是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照我说的做!”林沧海不耐烦地说道“现在,闭上你的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将你全部的意念都集中在这‘定海镯’上。”
林远将信将疑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努力抛开杂念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到了手腕那个小小的手镯上。一开始,他什么也感觉不到,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静下心来!把它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你的脚!”林沧海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林远再次尝试。
这一次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手腕处一股微弱的、如同水流般的暖意,正从手镯上缓缓散发出来,与他的脉搏同频共振。
“很好就是这样。现在想象你的意识,顺着这股暖流,流出去……流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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