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今日子时前,看到库房的李二麻子提着一个包袱往‘玄’字号那边去了!”
“大人!小的负责送水!昨夜给张举子送水时,他好像……好像正跟一个穿杂役衣服的人在号房门口说话!那人背对着小的,没看清脸!”
七嘴八舌的线索瞬间涌了上来!虽然纷乱,却充满了指向性!
沈砚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眩晕,仔细捕捉着每一个有用的信息。他看向王司丞,声音冰冷如铁:“王司丞!吴明轩的卷宗!还有,负责‘玄’字九号房考具的,是谁?昨夜和今夜,负责给张子谦、吴明轩送水的,又是谁?名单!立刻呈上!本官要亲自核对!”
王司丞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卷……卷宗……下官……下官这就去取……送水的……是……是杂役赵四和钱五……考具……考具分发是司吏孙茂才负责登记造册……”他语速极快,仿佛想尽快摆脱这令人窒息的局面。
“赵虎!”沈砚立刻下令,“即刻锁拿赵四、钱五、孙茂才!还有刚才被点名的老刘头、李二麻子!分开看押!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赵虎领命,如猛虎下山,带着衙役冲入人群。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看守吴明轩号房的衙役,气喘吁吁地穿过人群,冲到台阶下,手里捧着一个布包:
“大人!林仵作!在吴明轩号房床铺下的书箱夹层里,发现了这个!藏得很隐秘!”
林岚立刻上前接过布包,在沈砚的注视下迅速打开。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几封书信和一叠写满了字的文稿。她快速翻阅着书信,又拿起那文稿,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大人!”林岚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和洞悉,“这些书信……是吴明轩与一个叫‘李慕白’的举子之间的通信!信中……信中多次提及‘代笔润色’、‘关节疏通’、‘重金酬谢’等语!而这文稿……”她将文稿递给沈砚,指着上面工整却略显呆板的字迹,“这根本不是吴明轩的笔迹!是模仿的!而且……内容是一篇精心准备的、标准的策论范文!这……这分明是替考用的‘程文’!”
“替考?!”沈砚瞳孔骤然收缩!他接过文稿,虽然身体虚弱,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那熟悉的范文套路和陌生的笔迹。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
“张子谦!”沈砚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彻骨的寒意,“立刻搜查张子谦的遗物!尤其是……文稿!”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很快,另一名衙役捧着一个类似的布包跑了回来:“大人!张举子书箱里也发现了!藏在被褥里!也是书信和文稿!书信署名……也是那个‘李慕白’!”
林岚迅速比对两边的书信和文稿,语气斩钉截铁:“大人!书信笔迹相同,内容相似!都是商议替考事宜!文稿也是同一类型!连模仿的笔迹风格都极其接近!这绝非巧合!张子谦和吴明轩……都参与了替考!而且是同一个中间人——李慕白!”
轰——!
真相如同惊雷,在沈砚脑中炸响!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拼凑成型!
同样的死状!同样的毒杀手法!同样的“天罚”血字!同样的……替考身份!
这不是随机的报复!这是精准的……灭口!
沈砚扶着石柱,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洞悉而微微颤抖。他看向下方因“替考”二字而再次陷入震惊和哗然的人群,看向王司丞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声音嘶哑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贡院上空:
“鬼火?笔仙?天罚?好一个障眼法!”
“此案,非是鬼神作祟!乃是赤裸裸的、卑劣的……灭口!”
“有人!要掐断这条替考的舞弊之链!要杀光……所有可能泄密的知情者!”
“下一个……很可能就是那个……李慕白!”
“赵虎!”沈砚的声音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立刻!全城缉拿举子李慕白!封锁所有城门!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本官……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王司丞和下方所有可能涉及舞弊链条的面孔,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凌:
“至于这贡院里的魑魅魍魉……本官倒要看看,你们的皮……还能披多久!”
喜欢唐案奇录:法医娇娘与铁面县令请大家收藏:(m.zjsw.org)唐案奇录:法医娇娘与铁面县令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