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叶子？信物？腊月十八取笔？”沈砚眼中寒光爆射！李瑞这疯癫般的指证，细节与徐子谦账册、墨林轩记录完全吻合！铁证链瞬间闭合！
“李茂才！”沈砚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审判般的威严，“你还有何话说？！六千两白银！玉竹信物！腊月取笔！替考枪手！桩桩件件，人证（李瑞）物证（账册）俱在！这替考舞弊、祸乱科场、藐视国法的弥天大罪，你认是不认？！”
李茂才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儿子这疯狂而真实的指证彻底击得粉碎！他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喃喃道：“认……我认……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是我花了六千两……托徐子谦……买……买了个替考的枪手……想……想让这不成器的逆子……光耀门楣……”
他猛地抬起头，涕泪横流，脸上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仿佛想起了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大人！大人饶命啊！我……我只是出钱！我只是想让儿子中举！那些……那些杀人放火的事！那些‘三叶竹’的杀手！都是……都是徐子谦一手操办！我……我毫不知情啊！还有……还有他让我买的硝石……说是……说是给一位惹不起的‘大贵人’炼丹用的……我……我也不敢多问……只……只是用商队偷偷运进来……藏……藏在……”
“藏在何处？！”沈砚厉声喝问，身体因激动和剧痛而前倾。
“藏……藏在……”李茂才的嘴唇哆嗦着，正要吐出那个地点。
“报——！”林岚急促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冲进二堂！她手中举着一封刚刚拆开的、样式古朴的密信，脸色凝重得如同寒霜！
“大人！在徐子谦尸身贴身内袋的夹层里找到的！火漆封印是……三叶竹标记！收信人代号……‘渭水’！落款……只有一个‘竹’字！信……是刚收到的！就在他被捕前！”
沈砚一把抓过密信，迅速展开。信笺上只有寥寥数语，用一种极其冷峻的笔迹写着：
“事泄。‘渭水’即刻断线。‘瑞木’废子，弃之。硝石所藏，已启。‘五石’将成。汝之使命已终，静待‘涅盘’。‘竹’。”
“断线……弃之……硝石已启……‘五石’将成……涅盘……”沈砚咀嚼着这几个冰冷刺骨的字眼，胸中翻涌的杀意与寒意瞬间攀升至顶点！徐子谦的自杀，果然是“断线”！李茂才父子，在“竹先生”眼中已是随时可弃的“废子”！而那批至关重要的硝石……已经被转移了！更可怕的是……“五石神丹”……似乎即将完成某种可怕的“涅盘”？！
他猛地抬头，染血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李茂才：“说！硝石！你替‘竹先生’采购的硝石！原本藏在何处？！”
李茂才看着沈砚手中那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密信，听着那“弃之”、“使命已终”的字眼，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眼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灰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城……城西……废……废太乙观……地……地宫……”话音未落，他头一歪，竟是惊吓过度，昏死了过去。
“废太乙观地宫！”沈砚和林岚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巨大的紧迫和更深的不安！
“竹先生”的信说“硝石已启”，意味着东西很可能已被转移！他们晚了一步！
而那句“五石将成”、“静待涅盘”……更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
“来人！”沈砚的声音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和玉石俱焚的决绝，“立刻！包围城西废太乙观！封锁所有出入口！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地宫入口！活要见硝石，死……也要找到转移的痕迹！”
“李茂才父子，严加看管！待其苏醒，立刻再审！”
“岚儿！你亲自带人，持此密信，再去徐子谦毙命的刑房！一寸一寸地搜！看看那‘竹先生’所谓的‘涅盘’，到底……指向何方！”
风暴的中心，已从李府转向了那废弃的道观。而隐藏在那黑暗地宫和“五石涅盘”背后的，是足以将整个长安都卷入毁灭漩涡的……终极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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