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趁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金吾卫士兵一拥而上,死死按住!
“搜!”赵虎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厉声喝道。士兵们立刻在木屋内翻查,很快在床板下的暗格里,搜出了几封密信和……一枚用阴沉木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三叶竹令牌!令牌背后,赫然刻着一个“竹”字!
“竹先生令牌!”赵虎抓起令牌,眼中怒火滔天!他一把揪起面如死灰的魏五,染血的横刀抵住他的咽喉:“说!‘竹先生’是谁?!‘五石’成品藏在何处?!上清别院的印记引信如何解除?!”
魏五眼中闪过极度的恐惧,但随即化为一种扭曲的、近乎狂热的忠诚,他嘶声道:“嘿嘿……晚了!一切都晚了!‘涅盘’即将开始!长安……注定化为飞灰!‘竹公’……竹公他……永生不灭!”他猛地一咬牙!
“不好!他要服毒!”赵虎厉喝,伸手去掐他下巴,却已晚了一步!一股黑血从魏五嘴角溢出,他身体剧烈抽搐几下,眼神迅速涣散,脸上凝固着一个诡异而疯狂的笑容。
“该死!”赵虎一拳砸在墙上!唯一的活口线索……又断了!但他手中的“竹”字令牌和那几封密信,却是铁证!
上清别院岩洞
“成了!”林岚一声低呼,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她终于将那岩壁上最核心、最危险的“圆中一点”印记区域,连同下面“涅盘之地!长安烬!”的血字,彻底刮除干净!露出了下面潮湿的岩石本体!她迅速将调制的防火药糊厚厚地涂抹在刮净的区域,形成一层隔绝层!
沈砚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伤痛瞬间席卷全身,他身体一晃,用刀拄地才勉强站稳,又是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大人!”林岚立刻扶住他。
“快走!”沈砚声音微弱。
两人在士兵的帮助下,迅速攀上绳索,回到地面。外面,金吾卫士兵已经调集来大量水车和沙土,正严阵以待。看到沈砚和林岚安全出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封锁洞口!填埋沙土!彻底隔绝!”沈砚强撑着下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赵虎浑身浴血(多是魏五的),带着几名金吾卫骑兵飞驰而至!他滚鞍下马,不顾伤痛,冲到沈砚面前,双手捧上那枚阴沉木“竹”字令牌和搜出的密信,声音激动嘶哑:
“大人!富源矿场监工魏五!就是替‘竹先生’转运硝石、提供赤铁矿粉的核心爪牙!已畏罪自尽!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竹先生’令牌和密信!还有……他死前狂言,‘涅盘’即将开始!”
沈砚接过那枚触手冰凉、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令牌,看着上面那个狰狞的“竹”字,又迅速翻看那几封密信。信是“竹先生”亲笔所书(笔迹与之前慈云寺暗格信件一致),内容隐晦,但核心指令清晰:催促魏五将最后一批赤铁矿精粉混合硫磺、油脂,制成特殊颜料,送往指定地点(上清别院)!并严令其销毁所有证据,于“涅盘”前撤离!
“赤铁矿粉……混合硫磺、油脂……特殊颜料……”沈砚的目光猛地投向那刚刚被封锁的岩洞入口,又看向林岚,“原来……岩壁上那致命的印记颜料……就是出自魏五之手!是‘竹先生’制造毁灭引信的……最后一块拼图!”
至此,所有证据链彻底闭环!“竹先生”的身份虽因魏五自尽而暂时成谜,但其组织架构、犯罪手段、尤其是意图以“五石”巨爆毁灭长安的惊天阴谋,已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沈砚紧握着那枚“竹”字令牌,染血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直抵黄泉的笑意。他抬起头,望向东方天际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声音虽虚弱,却带着宣告终结的凛冽杀意:
“‘竹先生’……你的‘涅盘’,注定……只能是你的坟墓!传令!”
“即刻行文天下!海捕‘竹先生’!凡提供线索者,赏万金,封爵!”
“封锁骊山所有矿场!彻查工部矿监司!凡与魏五、贾世仁有染者,一体锁拿!”
“上清别院,掘地三尺!本官……要这‘三叶竹’的根须,在这朗朗乾坤之下,灰飞烟灭!”
晨曦刺破黑暗,洒在满目疮痍的上清别院废墟之上。沈砚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如同一柄刚刚斩断魔爪、染血归鞘的绝世神兵,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硝石的阴霾尚未完全散去,但“竹先生”的末日,已然随着这新生的朝阳,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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