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俺这就去!”雷震抱拳领命,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陆明渊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深秋的夜风带着寒意灌入,吹得烛火一阵摇曳。院中树影婆娑,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鬼魅张牙舞爪。靖王的阴影、水匪的狠毒、县衙内潜伏的杀机…如同无形的蛛网,正从四面八方收紧,将他死死缚住。
他捏了捏眉心,压下左臂旧伤传来的阵阵隐痛和一夜未眠的疲惫。眼下最要紧的,是确保沈清漪安全配出解药,并尽快修复那艘打捞上来的、藏有密函的银鞘箱,作为关键物证保存。沉船走私案已上升到通敌叛国,任何物证都弥足珍贵。
“来人!”陆明渊唤来门口值守的衙役。
“大人有何吩咐?”
“去工房,传手艺最好的老船匠张木头!带上工具,立刻来书房!本官有重要物件需他紧急修复!”陆明渊沉声道。张木头是县衙工房的老人,手艺精湛,为人老实可靠。
“是!”衙役领命而去。
陆明渊回到书案后坐下,闭目养神,脑中飞速梳理着线索:沉船、走私、密函、靖王、醉鱼草毒针、靛蓝丝线、账簿碎片、灭口钱谷、水下刺杀…千头万绪,危机四伏。
约莫半柱香后。
“大人,张师傅到了。”衙役在门外禀报。
“进来。”陆明渊睁开眼。
门被推开,一个佝偻着背、穿着沾满木屑和桐油污渍短褂的老者,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工具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一双手粗糙有力,正是老船匠张木头。
“小…小人张木头,参见大人。”张木头的声音带着常年不说话的沙哑,恭敬地行礼。
“张师傅不必多礼。”陆明渊指着书案旁地上那个被打捞上来、撬开了夹层的破损银鞘箱,“此箱关系重大,需你即刻修复。重点是箱盖内侧被撬开的夹层木板,以及箱底,需恢复原状,看不出被破坏痕迹。可能做到?”
张木头凑近那箱子,浑浊的老眼仔细看了看破损处,又用手指敲了敲箱体,点点头:“回大人,能修。就是这夹层薄板…得找块纹理颜色相近的好料子,还有这箱底的加厚层…得用老法子填胶打实,再打磨上漆…费些功夫,但能修得八九不离十。”
“好!就在此处修!”陆明渊指着书房一角空地,“所需材料,本官立刻让人送来!要快!要隐秘!”
“是,是,小人明白。”张木头连连点头,放下工具箱,开始从里面往外掏凿子、刨子、胶桶等工具。
陆明渊看着张木头开始忙碌,稍微松了口气。他重新坐回书案后,拿起一份卷宗,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审阅。然而,那半枚麒麟趾的印记和沈清漪手臂的伤口,如同鬼魅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时间在张木头叮叮当当的修补声和陆明渊翻阅卷宗的沙沙声中流逝。书房内弥漫着木材、桐油和胶水混合的气味。
“大人,”张木头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犹疑,“这箱底…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嗯?”陆明渊抬起头。
张木头指着箱底一处凹陷:“您看,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顶过?木板有点鼓…而且…”他凑近了,用粗糙的手指在箱底内侧仔细摸索着,“这层加厚的木板…里面…好像有夹层?声音有点空…”
夹层?!陆明渊瞬间起身,几步走到箱子旁!难道除了那个藏密函的夹层,这箱子还有别的秘密?!
就在陆明渊俯身,准备亲自查看张木头所指位置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直佝偻着背、看似专注修箱子的“张木头”,眼中猛地爆射出毒蛇般的寒光!他佯装摸索箱底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入他那沾满污渍的工具箱中!
“嗖——!”
一道细微却凌厉的破空声撕裂了书房的宁静!
一点寒星,如同淬了毒的獠牙,从“张木头”的袖底激射而出,直取陆明渊的咽喉!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袖箭!淬毒的袖箭!
陆明渊在“张木头”眼神变化的刹那,全身的汗毛已然倒竖!那是一种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对杀机的本能感应!他没有丝毫犹豫,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向后仰倒!
“嗤啦!”
淬毒的袖箭带着刺鼻的腥甜气,擦着陆明渊的咽喉飞过!锋利的箭镞划破了他官袍的领口,带起几缕断发!深深钉入他身后的书架格挡之中,箭尾兀自颤动不已!
“狗官!受死!”伪装成张木头的杀手一击不中,厉喝一声,如同鬼魅般从地上弹起!他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形似分水刺的短刃,刃身泛着诡异的蓝绿色泽!直扑尚未完全站稳的陆明渊心口!招式狠辣刁钻,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保护大人!”门口值守的衙役这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拔刀冲入!但距离稍远,已然不及!
眼看那淬毒的短刃就要刺入陆明渊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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