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渊挥剑格开飞来的火球,再想阻拦已慢了一步!
“嗤啦!”
黑影的手抓到了那本厚账簿!但就在他得手的瞬间,陆明渊的剑锋也再次扫到!锋锐的剑尖划过账簿的封面和黑影的手背!
黑影吃痛,却死死抓住账簿不放!他看也不看伤口,借着陆明渊剑势的力道,猛地向后急退,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浓烟烈火之中,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仓库另一侧燃烧的破洞之外!只留下一声带着痛楚和得意的冷笑在火场中回荡。
“混账!”陆明渊怒极!他看了一眼木箱,里面剩下的几本账簿已被引燃,迅速化为灰烬!只余下一些燃烧的纸屑和边缘卷曲的残页。
“大人!火太大了!顶不住了!快撤!”雷震的嘶吼再次传来,他背上的巨梁在烈焰中发出更加可怕的断裂声,整个人摇摇欲坠!
“走!”陆明渊当机立断,一把拉住因浓烟而有些眩晕的沈清漪,再不管那燃烧的木箱,护着她,朝着雷震用生命撑开的生路,在衙役的掩护下,狼狈地冲出了已成炼狱的永丰仓!
仓外冰冷的夜风,带着河水的腥气,吹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劫后余生的刺痛。陆明渊扶着剧烈咳嗽的沈清漪,望着身后那吞噬一切的冲天烈焰,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雷震在几个衙役的搀扶下踉跄而出,背上血肉模糊,一片焦黑,伤口深可见骨!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强撑着问道:“大…大人…账簿…账簿…”
陆明渊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声音沙哑:“被抢走了…一本关键的。”
“什么?!”雷震又惊又怒,牵动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咳咳…”沈清漪缓过气来,清冷的眼眸望向那熊熊燃烧的仓库,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大人,账簿虽被抢走,但火场之中,或有余烬可寻。尤其是…那本被削掉一角的假账簿,昨夜残页尚在。”她指的是昨夜神秘人夺走账簿时,被陆明渊剑气削下的那一角。
陆明渊眼神一凝:“你是说?”
“火能吞噬,亦能显形。有些痕迹,或许只有灰烬才能保留。”沈清漪的目光异常坚定。
此时,柳如眉也被两个衙役从仓库侧门拖了出来,她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烟灰和泪痕,惊魂未定,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柳万财则被单独押在一旁,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和化为灰烬的永丰仓,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烧光了…什么都没了…”
“看住他们!”陆明渊对衙役下令,随即转向沈清漪,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沈姑娘,火场余烬,就拜托你了!”
沈清漪点点头,从随身药囊中取出一个特制的琉璃护目镜戴上,又拿出几枚清心避秽的药丸分给陆明渊和几个准备随她进入火场边缘的衙役。她深吸一口气,不顾依旧灼热的空气和弥漫的烟尘,毅然转身,再次走向那片尚在燃烧、但火势已开始减弱的废墟。
仓库内部,大部分结构已经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堆积如山的、冒着青烟的灰烬。热浪依旧逼人,空气里充斥着呛人的焦糊味和木材燃烧后的特殊气息。沈清漪步履坚定,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仔细扫视着地面每一寸灰烬。
她避开还在阴燃的焦木,来到昨夜存放账簿木箱的大致位置。那里只剩下一些扭曲变形的金属箱角和厚厚的、混杂着纸灰、木炭的黑色灰烬层。衙役们用长棍小心地拨开表面滚烫的浮灰。
沈清漪蹲下身,不顾热浪灼烤,戴上特制的薄丝手套,极其小心地在那厚厚的灰烬层中翻找、拨弄。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解剖。琉璃镜片后,那双清澈的眼睛专注无比,过滤掉无用的信息,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
时间一点点过去。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滴在滚烫的灰烬上,瞬间蒸发。
突然!
她的指尖触到一片质地稍硬、边缘不规则的片状物!它深埋在灰烬底部,紧贴着被烧融后又冷却的金属箱角,似乎被部分保护住了。
沈清漪屏住呼吸,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将那片东西夹了出来。
这是一片比指甲盖略大的、焦黑蜷曲的纸张残片!大部分已经炭化,但奇迹般地,在它紧贴金属箱角的内侧,一小块区域竟然还残留着一丝未被完全烧毁的纸纤维!更关键的是,在这片残存的纸纤维上,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一个极其繁复、线条优美的图案——那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莲花共有七片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叶片,簇拥着中心的花蕊!
正是“七叶莲”图腾!
“找到了!”沈清漪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她迅速将这片珍贵的残角放入一个特制的、内衬软绸的小锡盒中保存好。
她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焦急等待的陆明渊,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锡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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