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深处的喧嚣逐渐被 systematic 的清点与押解工作所取代。陆明渊忙于审讯准备与证物整理,雷震虽臂伤不便,仍扯着大嗓门指挥衙役们清理战场,确保无一匪徒漏网。
沈清漪的心却早已飞向了那些可能存在的、被掳掠至此的可怜女子。她拉住一名正押送俘虏经过的衙役,语气急切:“这位差大哥,可曾发现被水匪关押的女子?”
那衙役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什么,忙指向溶洞更深处的一条岔道:“回沈姑娘的话,赵虎头儿刚才带人往那边搜查,好像在最里头发现了几间上了铁锁的石室,里面…似乎关着人!兄弟们正想法子弄开呢!”
沈清漪闻言,立刻提起自己的药箱:“快带我去!”
玲珑赶紧跟上:“小姐,等等我!”
两人随着衙役快步走向那条阴暗的岔道。越往里走,光线越发昏暗,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浑浊气味——那是汗水、泪水、恐惧和绝望长时间发酵后形成的味道,令人窒息。
通道尽头,几间粗糙开凿的石室映入眼帘。厚重的木门上嵌着粗大的铁条,挂着硕大的铜锁。赵虎正带着几名衙役,试图用刀劈斧砍甚至找来的匪徒钥匙尝试打开门锁。
“怎么样?能打开吗?”沈清漪急步上前。
赵虎抹了把额上的汗,脸上带着愤懑:“娘的,这锁结实得很!钥匙试了一圈都不对!正准备强行砸开!”
就在这时,苏墨白温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或许让苏某一试?”
众人回头,只见苏墨白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他走到石门前,仔细看了看那铜锁的构造,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皮套,展开后里面是几根细长而形态特殊的金属探针。
“苏某游历四方,有时难免遇到些古墓遗迹,需开启些老旧机关锁具,故对此道略有涉猎。”他简单解释了一句,便俯身,将探针小心地插入锁孔,侧耳倾听,手指极其细微地捻动调整着。
不过片刻,“咔哒”一声脆响,那顽固的铜锁应声而开!
“打开了!”赵虎惊喜道,连忙和衙役一起用力,将那扇沉重的木门推开。
门开的一刹那,更加浓重的污浊气味扑面而来。借着衙役手中火把的光亮,石室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如坠冰窟。
这石室不大,阴暗潮湿,地上铺着些发霉的稻草。七八个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年轻女子蜷缩在角落,她们个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麻木,如同惊弓之鸟。当火光照入时,她们立刻发出惊恐的呜咽,拼命地向后缩去,互相挤靠着,身体不住地颤抖。有些人的手腕脚踝上还带着被磨破皮的镣铐痕迹,露出的皮肤上可见青紫交加的淤伤和结痂的鞭痕。
另一间石室也被如法炮制地打开,情况类似,关着五六名女子,状态同样凄惨。
“畜生!真是一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生!”玲珑气得眼圈发红,忍不住骂出声。
沈清漪只觉心口一阵揪紧的痛。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将声音放得极其轻柔温和,仿佛怕惊扰了易碎的琉璃:“姐妹们,别怕,我们是官府的人,外面的水匪都已经被抓起来了,你们安全了,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她的声音如同暖流淌过冰封的河流,那些瑟瑟发抖的女子们似乎微微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泛起一丝极微弱的波动,但恐惧依旧牢牢攫住她们。
沈清漪没有贸然靠近。她将药箱递给玲珑,自己缓缓蹲下身,保持着一个没有威胁的姿态,继续柔声道:“我是大夫,让我看看你们的伤,好不好?帮你们处理一下,会舒服些。”
她示意衙役将火把拿远一些,避免直射这些女子的眼睛,又对玲珑低声道:“快去取些清水和干净的布来,还有,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干净的女子衣物。”
玲珑连忙点头跑开。
苏墨白站在门口,看着室内惨状,温润的脸上也少见地敛去了笑意,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悯。他沉吟片刻,对沈清漪道:“沈姑娘,观这些女子气色,似受惊过度,神思不属,且多有体虚亏损之症。苏某行囊中恰带有一些宁神静心、滋补元气的药材,虽非名贵,但于安神定惊、调养气血或有小助,如蒙不弃,苏某这便去取来?”
沈清漪此刻正需各类药材,闻言立刻感激地看向他:“如此甚好!有劳苏先生了!清漪代诸位姐妹先行谢过!”
“姑娘客气,救人要紧。”苏墨白拱手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这时,沈清漪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年纪稍小、约莫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正偷偷望着她,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极细微的渴望。沈清漪对她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清雅的药草香缓缓散出。
“这是安神的香露,闻一闻会舒服些,要不要试试?”她将瓷瓶稍稍向前递了递。
那女孩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沈清漪温柔坚定的眼神,终于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挪了过来,轻轻嗅了嗅那香气。或许是药草的作用,或许是她感受到了沈清漪毫无恶意的善意,她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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