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金属支架上那诡异的倒影已然恢复正常,但陆见微脊背上的寒意却久久不散。那不是幻觉,是警告,是宣告——那个存在于镜中,或者说与镜子密切相关的“回响”,已经将他标记。
“他能看到一切……”
白板上的字迹在脑海中浮现。这个“他”,指的就是“回响”吗?钥匙在“他”手里,而“他”通过镜子窥视着整个病栋?
陆见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现状。档案室已经提供了关键信息,再停留下去只会增加风险。他必须离开,但外面的走廊同样危机四伏。哭泣者、那个拥有清脆脚步声的存在,以及无处不在的精神污染……
他目光扫过档案室,最终落在一个倾倒的档案柜后面,那里似乎有一个通风管道的百叶窗格,螺丝已经锈蚀松动。或许是一条备用的路径。
他没有犹豫,迅速上前,用那根随身携带的、还算坚硬的木棍撬开窗格,露出了黑黢黢的管道入口。一股带着铁锈和积尘的沉闷空气涌出。他回头看了一眼档案室门口,确认没有异常,随即矮身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内狭窄而黑暗,只能匍匐前进。灰尘扑面而来,他尽量压低呼吸。管道四通八达,如同这座病栋的血管。他凭着之前对走廊布局的记忆,以及感知中那股精神污染的流向(通常污秽之源往往在更核心的区域),朝着大致是建筑上层的方向爬去。
爬行了约莫十分钟,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线和一个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声音很近,似乎就在管道下方。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声音来源上方,透过百叶窗格的缝隙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间类似休息室的房间,比病房稍大,有几张破烂的沙发和一张倾倒的茶几。一个穿着破烂病号服的身影蜷缩在角落,肩膀不断耸动,正是那令人心悸的哭泣声的来源。是另一个“哭泣者”?
然而,与之前遇到的那个充满攻击性的哭泣者不同,这个身影显得更加弱小,哭声中也更多是绝望而非疯狂。就在陆见微观察时,那哭泣者似乎无意间抬起了头,看向了房间墙壁上挂着的一面已经破裂的镜子。
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哭泣者的哭声戛然而止。它(或者说她)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变得茫然,接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浮现。她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疯狂地摇头,双手胡乱挥舞,仿佛在抗拒什么。
然后,一个冰冷、扭曲、与哭泣者本人声线截然不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那声音似乎在模仿,又似乎在嘲弄:
“为……什么……要……逃……”
“留下……来……成为……一部分……”
“钥匙……就在……镜中……看……着……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哭泣者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彻底消失,变得与陆见微之前遇到的那个一样空洞、混乱。她不再哭泣,而是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僵硬地站起身,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
陆见微屏住呼吸,心中凛然。
“回响”不仅能通过镜子窥视,还能通过镜子进行低语,扭曲甚至夺取感知到它的个体的心智!那个哭泣者,就是在与镜中倒影对视的瞬间,被彻底“污染”同化了!
而最后那句“钥匙就在镜中看着你”,是挑衅,还是……某种提示?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必须尽快找到通往三楼的方法,那里是“特殊治疗室”的所在,也可能是“院长办公室”的位置,更是这一切混乱的核心区域。
他避开下方那个已被完全污染的哭泣者,继续在管道中向前爬行。又过了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竖井,井壁上有着供攀爬的金属梯。竖井上方,隐约传来一种规律的、类似某种大型设备运行的低沉嗡鸣,与下方楼层死寂的氛围截然不同。
那里,很可能就是三楼。
他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将耳朵贴在冰冷的管道壁上,仔细聆听着上方的动静。
嗡鸣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细微的、密集的、仿佛无数玻璃碎片在相互刮擦的清脆声响。
这声音让他感到不安。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将一张“破煞符”扣在更容易激发的左手,开始沿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梯,向上攀爬。
竖井并不高,大约只有三四米。顶端是另一个通风管道的出口,百叶窗格同样锈蚀严重。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向外观察。
外面是一条走廊,与二楼相比,这里的灯光更加稳定,甚至可以说是明亮,但却是一种不自然的、惨白的光线,如同无影灯下的手术室。墙壁粉刷得雪白,地面也干净得出奇,几乎一尘不染。然而,这种过分的“干净”与“正常”,在这种环境下反而显得格外诡异。
那股低沉的嗡鸣声更清晰了,来源似乎就在走廊的尽头。而那玻璃刮擦声,则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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