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的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如同无形的幽灵,缠绕在三人周围。陈启山默默地用一块从废弃车辆上扯下的破布,擦拭着盾牌边缘沾染的暗红血迹,动作有些僵硬。顾倾城已经完成了对两具尸体的快速搜查,收获寥寥——几块补充体力的低级能量棒,一些零散的、价值不高的金属零件,以及疤哥那把品质普通的消防斧,被她判断为“可携带,必要时可丢弃或交易”。
“没有找到‘能源核心’或与‘数据信标’相关的线索。”顾倾城汇总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语速稍缓,“他们的积分似乎大部分已用于强化自身或购买消耗品,遗留不多。”
陆见微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目光扫过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又望向那条匕首男逃离的街道方向,眼神深邃。“清理痕迹,我们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可能会吸引其他‘猎人’。”
他们没有选择进入原定的图书馆,而是根据顾倾城对能量流动和建筑结构的分析,找到了一处半地下式的废弃变电站。入口隐蔽,结构坚固,内部空间虽然不大,但视野相对开阔,易守难攻。陈启山用找到的一些废弃金属板材加固了入口,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工事。
暂时安全后,压抑的气氛才稍稍缓解,但那份亲手染血的沉重感,却并未随之消散。
陈启山坐在一个倒扣的铁桶上,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闷声道:“……感觉,不像是在砍怪物。”他指的是那种击中血肉之躯的反馈,与之前对抗沙蝎或能量体时截然不同。
顾倾城正在调试探测器,试图捕捉更远处的信号,闻言头也不抬地回答:“从生理结构上,他们与我们是同一物种。但从行为模式和当前环境赋予的角色来看,他们就是需要清除的威胁源之一。不动,你需要尽快完成这种认知转换,否则下次迟疑的,可能就是你。”
她的话冷静到近乎残忍,却点明了生存的真相。
陆见微没有加入讨论,他盘膝坐在角落,默默运转体内道力,恢复之前的消耗。脑海中那“1/2”的击杀计数,像是一个冰冷的烙印。他并不后悔,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尤其是在这深渊规则之下。但这种被迫的杀戮,依然让他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接下来,优先尝试支线任务。”陆见微结束调息,开口道,“‘清剿变异体’风险相对可控,也能让我们更熟悉这个环境,同时获取必要的积分缓冲。”
顾倾城调出地图,指向距离变电站约一点五公里外的一个区域:“根据探测,这片曾经的工业区辐射浓度偏高,符合‘辐射变异体’可能的活动特征。同时,这片区域也靠近一个‘数据信标’的部署点,可以尝试同步进行。”
目标明确后,三人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更加谨慎,尽量利用废墟的阴影和残破的建筑作为掩护,避开开阔地带。街道上开始出现一些游荡的、形态扭曲的生物——它们大多保持着大致的人形或动物形态,但皮肤溃烂,肢体异化,散发出微弱的辐射波动,眼神浑浊,充满攻击性。这些就是“辐射变异体”。
战斗再次打响,但对象换成了这些失去理智的怪物。陈启山的重盾拍击显得顺畅了许多,每一次都能将扑来的变异体砸得骨断筋折;陆见微的符箓和指诀也能更有效地克制这些带有污秽气息的生物;顾倾城则利用手弩和设置的小型陷阱,精准地点杀着试图从侧翼偷袭的个体。
杀戮变得“纯粹”了些,至少在面对这些怪物时,心理负担小了很多。积分在缓慢但稳定地增长着。
然而,环境的残酷远不止于此。
在一次清理一栋废弃厂房内的变异体时,他们发现了不止一具刚刚死去不久的玩家尸体。有的被利刃封喉,有的被重器击碎头颅,还有的……明显是经历了折磨,尸体残缺不全。墙壁上用鲜血涂抹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有的是绝望的诅咒,有的是某个小队留下的、充满挑衅意味的标记。
“看来,‘清理’任务进行得很‘顺利’。”顾倾城检查着一具尸体颈部的致命伤,语气冰冷,“伤口平滑,一击毙命,是高手所为。”
陈启山看着一具被捆绑在椅子上、明显受过虐杀的尸体,脸色更加难看,紧紧握住了盾牌。
更让他们心头沉重的是,在试图靠近一个“数据信标”部署点时,顾倾城的探测器捕捉到了强烈的能量反应和密集的交火声。他们潜伏在远处,透过望远镜观察,看到两支小队正在为了争夺那个信标的部署权而激烈火并。法术光芒闪耀,枪声、爆炸声、怒吼声和临死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战斗的残酷和疯狂远超他们之前与“血屠”的遭遇。
最终,其中一支小队以惨重的代价(至少两人战死)击溃了另一支,仅存的两个队员带着伤,匆忙部署了信标后便迅速逃离,连同伴的尸体都来不及处理。
“看到了吗?”陆见微放下望远镜,声音低沉,“这就是现在的铁锈镇。每一个任务点,都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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