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生热闹。”东方毓感叹道。
这种全民参与的、带着敬畏与温情的祭祀氛围,是他在现代很少能感受到的。
他饶有兴致地融入人群,看着各式各样的祭品,听着人们低低的祈祷声,甚至还凑到河边,学着别人的样子放了一盏荷花灯。
他玩得投入,完全忘了时间。
直到子时已过,街上的人烟逐渐稀少,鬼门即将关闭,大部分亡魂都已回归地府。
但仍有一些贪恋人间烟火、或心有执念不愿离去的孤魂野鬼,开始在空荡的街道上游荡。
它们会寻找那些夜深不归、阳气较弱的人,企图借身还阳。
东方毓这才惊觉玩过了头!
“糟了!”他暗叫不好,连忙想按记号原路返回。
可夜晚的街道和白日完全不同,他那些记号在昏暗的月光和摇曳的烛火下难以辨认。
他绕了几圈,彻底迷失了方向。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纸灰发出的簌簌声,以及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平添了几分阴森。
而另一端街道,欧阳明净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他晚上参加了一个不得不去的宗室宴饮,喝了些酒,步伐有些微晃,但神智还算清醒。
他没带侍卫,只想一个人静静。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晚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忽然,他感觉身后似乎有东西在慢慢接近,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被风吹起的纸灰打着旋。
但他武功还不错,感知远超常人,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并未消失。
他加快了脚步,那东西也加快了速度,他猛地施展轻功向左掠去。
一道模糊的黑影几乎贴着他的右肩擦过,带起的阴风让他汗毛倒竖!
“什么东西?”欧阳明净厉喝一声,反手抽出腰间软剑,朝着那黑影劈去。
剑锋凌厉,却如同劈中空气,毫无着力感,那黑影发出一声尖利的诡笑,再次扑来。
欧阳明净心中大骇,这绝非寻常敌人。
他的武功再高,刀剑再利,对这等无形无质的邪祟根本毫无用处。
他只能凭借高超的身法和直觉,一次次惊险地闪避那鬼影诡异莫测的扑击。
那鬼影似乎以戏弄他为乐,每次攻击都带起刺骨的阴寒,消耗着他的体力和阳气。
人的体力终究有限,几个回合下来,欧阳明净已是气息微乱,额头见汗。
而那鬼影却越发凝实,攻势越发凌厉!
眼看一次极其刁钻的扑击避无可避,欧阳明净几乎能闻到那鬼影口中散发出的腐朽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搭上了他的左肩,轻轻将他往侧后方一带!
同时,一道裹挟着破邪力量的劲风,擦着他的右脸颊疾射而出!
欧阳明净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仿佛什么东西被刺穿了!
紧接着是那鬼影发出的、一声极其凄厉痛苦的尖啸,随即如同青烟般消散在空中。
欧阳明净惊魂未定,猛地侧头,月光下,东方毓就站在他身侧。
一身淡蓝色的常服仿佛沐浴着清辉,衬得他面容精致如玉,眼神却沉静如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他的右手反握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柳树枝,树枝顶端似乎贴着一张正在缓缓燃烧殆尽的黄色符纸。
而他刚才搭在欧阳明净肩上的左手还未完全收回。
两人距离极近,欧阳明净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东方毓长而密的睫毛,以及他因为刚才瞬间发力而微微抿起的唇瓣。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在对方清醒且强大的状态下,看清东方毓的模样。
东方毓手腕一抖,柳枝上燃烧的符纸灰烬飘落。
他收回手,将那根普通的柳枝挽了个剑花,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树枝,而是一柄斩妖除魔的利剑。
“嫌命长?”东方毓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子时都过了,还敢一个人在外面瞎晃悠?”
欧阳明净看着他,一时竟有些怔忡,忘了回答。
月光仿佛格外偏爱他,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原来他安静下来、不犯傻不炸毛的时候,是这般好看。
东方毓见他不语,用柳树枝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喂?吓傻了?”
欧阳明净这才回过神,压下心头那丝异样,反问道:“你呢?你又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深更半夜,宫中不是说他需静养吗?
东方毓眼神飘忽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柳树枝,没有回答。
但欧阳明净可不傻,结合他之前的劣迹和此刻的神情,瞬间了然。
他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不同于往日的嘲讽或冷漠,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和些许纵容。
“看来是偷溜出来,结果找不到回宫的路了?” 他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极淡的宠溺,“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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