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再遇西侠
北侠甘善在驿馆里等了好长时间,不见西施归来,心生纳闷。一直等到天黑下来,还不见西施回来,甘善才沉不住气了。他猜测西施可能是迷路了,也有可能直接去见东侠了,无论是怎样,马上见到东侠是最好的办法。
甘善见到东侠,没有寒暄,就拿出东侠的玉符让东侠看。东侠一看甚为吃惊,急忙喊来郑旦、旋波。
郑旦见到玉符,心中大喜。
“我说她会来吧,人呢?”
甘善简要地说明了经过。
“一定是迷路了。旋波,今天在街上一定是遇到了她,一定是。”郑旦说完与旋波急忙忙去城里寻找。
姬青也急忙派人连夜寻找,留下甘善宴饮。见甘善心神不宁,吃喝不语,表情持重,姬青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故意把所知道的西施与范蠡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他发现,甘善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顾低头大吃海喝,不一会竟有些醉意了,连句告别的话也没说,就出了门。
姬青的话,甘善听得一清二楚,他不在意这些,他认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连自己钟爱的女人保护不了的话,那么他就不配喜爱这个女人,不管他是谁。
第二天,又找了一天,仍然没有找到西施的踪影。
姬青、甘善、郑旦、旋波聚在一起商议。姬青说:
“会不会,改变主意回到越国去了?”
“她才不会去呢!嘁,回去了找谁,自找苦吃去?”郑旦毅然断言。
姬青猛然想起什么,说:
“西侠百里霸,正是那个时辰走的,会不会赶巧了遇到一起,就去了秦国?”
“呀,说不定啊有可能呢。百里霸救过她呀。”郑旦十分赞同。
姬青点点头,不无担心地说:
“真那样也就放心了,只怕不是啊。”
“让你的卫兵到城外找一遍,再找不到,我就与旋波去秦国找。”郑旦十分自信。
他们猜测得没错,那天西施茫然走在回去的路上,从身后飞驰而去的,正是西侠百里霸。
百里霸协助姬青守边关,一直等到齐国收兵,他便告辞姬青,单人匹马匆匆赶回秦国。百里霸这次遇到西施纯是偶然,他驰马回来只是因为他看到一个单身女子无助的走在黄昏里,一定是遇到什么祸事,还会招来祸事,大侠岂能不管。
见到西施细细端量,哎呀一声:
“姑娘如何到此?姑娘快说来。”
西施认出来西侠,不知为什么,眼泪唰唰地流出来。
百里霸赶紧跳下马。
“姑娘莫哭,有我西侠在,什么样的委屈尽可说出来。”
西侠早已经从郑旦嘴里得知,她们在落玉城杀死了城尹,没有找到西施的全部经过,为此西侠还好一番自责,说自己太过于信任那个城尹了,后悔当初没有把西施一同领到鲁国来,让她们姐妹团聚。
见到西施流泪,西侠的那颗壮士之心,剧烈地跳动,壮士之血喷涌般的流淌。直面西施的美貌足以摧毁所有男人的意志,荡涤男人心中的龌龊。直面西施的眼泪可以融化磐石般的男人的心,这眼泪里面究竟含的是什么?
美丽的依赖!
“姑娘,从现在起百里霸只做两件事:替你复仇,与你报恩。然后跟霸走吧,上天入地任由姑娘。”西侠眼睛瞪得好大。
西施感激地点点头。这是她生来听到的最受感动的一句话,尤其是在目前的心情驱动下。
只要她答应一声,也就是答应了新生活的邀请,跟着爽直的大侠,安定在西戎,改变自己的一生。
“这就好,姑娘要到哪里?”
“回到越国去。”
“回越国去?恩人还是仇人?……范相国可是南侠的大哥啊!”
西施收住泪,看着西侠,轻轻摇摇头,说:“奴家回去只是为了给父母守墓,从此不再连累他人。”
西侠听罢,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他坚持要把西施送回去。百里霸找了个驿馆让西施安息一夜。
再说北侠甘善,在东侠姬青那里吃得乏味,回到驿馆,心情糟糕透顶,失落、惆怅、苦闷、痛惜似乎什么坏感觉都有,拧在一起地折磨他。躺在炕上,西施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晃动。猛然想起来东侠和郑旦说的,西施如若遇到了归途的西侠,说不定就跟了去。这样一想,他再也躺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推开门,拉出马,飞身上去,双腿夹蹬,冲入夜色之中。
他才不理会东侠和郑旦说的是不是一种猜测呢,反正涌动的激情促使他尝试一切可能,哪怕是猜测中的可能呢!痴迷的汉子!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里仿佛只存在西施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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