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林间的雾气开始缓慢消散。陈远五人就如同凝固的岩石,潜伏在茂密的灌木丛后,死死盯着远处那片林间空地,以及空地边缘正在交谈的契丹骑兵与汉人管事。
交易似乎已经达成。那汉人管事谄媚地躬身行礼后,匆匆返回了小王庄。五名契丹骑兵则显得颇为放松,互相用胡语说笑了几句,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分出两人,策马朝着山谷更深处的方向慢悠悠行去,似是去查探什么。剩余三名骑兵则留在原地,下马休息,其中一人甚至解下了腰间的皮囊,仰头灌着马奶酒。
机会!
陈远的心脏猛地一跳。敌人分散,警惕性降低,这无疑是发动突袭的最佳时机!虽然人数依旧劣势,但有心算无心,并非没有胜算。
他迅速压低声音,对身边四人下达指令,语速快而清晰:“我们的目标是粮食,不是全歼。看到那三个留下的吗?等另外两个走远些,听我号令,先解决这三个!铁柱,你和石头用弓箭,瞄准左边那个喝酒的和右边望风的,务必一击毙命!狗儿,你跟我冲中间那个!二牛,你负责警戒后方,防止走掉的那两个突然折返!”
“记住,动作要快!要狠!解决了这三个,立刻抢夺马匹,我们去他们说的‘老地方’截粮!”
四人紧张地点头,赵铁柱和那个叫石头的猎户青年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了缴获的契丹骑弓,冰冷的箭簇对准了各自的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息都如同拉满的弓弦般紧绷。远处两名契丹骑兵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林木深处。
就是现在!
陈远眼中寒光一闪,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咻!咻!”
两支利箭几乎同时离弦,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地没入了目标的身体!那名正在喝酒的契丹兵喉咙中箭,哼都没哼一声就仰面倒下。另一名负责望风的则被一箭穿心,踉跄两步,扑倒在地。
“杀!”
几乎在箭矢离弦的瞬间,陈远和李狗儿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暴起,手持弯刀,扑向中间那名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的契丹兵!
那契丹兵反应极快,惊愕只是一瞬,立刻发出一声怒吼,抽出弯刀迎战。但他面对的并非寻常流民。陈远虽不精于刀法,但动作简洁狠辣,直取要害,李狗儿更是悍不畏死,状若疯虎地贴身猛砍。
“铛!”兵刃交击,火星四溅。
混乱中,陈远一个侧身险险避过劈来的弯刀,手中利刃顺势向前一送,精准地刺入了对方肋下的甲胄缝隙!那契丹兵身体一僵,李狗儿抓住机会,一刀狠狠砍在了他的脖颈上!
鲜血喷溅,第三名契丹兵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重重倒地。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十几次呼吸的时间。三名精锐的契丹游骑,便在这突如其来的伏击下殒命。
“快!收拾马匹和武器!”陈远低喝,强忍着剧烈的心跳和呕吐感,快速检查着尸体。赵铁柱和石头也冲了过来,几人合力,将三具尸体拖入灌木丛深处掩盖,又迅速将散落的兵器、箭囊以及那几匹受惊但被拉住的战马控制住。
“远哥!看这个!”李狗儿从那名看似头目的契丹兵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契丹文字和一个狼头图案。
陈远接过,来不及细看,塞入怀中。“走!去‘老地方’!”
根据之前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和那两名契丹兵离去的方向,五人翻身上马(陈远和不会骑马的二牛共乘一匹),朝着山谷深处疾驰而去。马蹄包裹着粗布,尽可能地减少了声响。
沿着隐约的车辙印和马粪痕迹,前行不到三里,一处隐蔽的山坳出现在眼前。山坳里,停着三辆满载麻袋的驴车,旁边守着两个庄丁打扮的汉子,正蹲在地上抽烟闲聊,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那两名先前离开的契丹骑兵,正骑马绕着驴车巡视,似乎是在验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远勒住马,打了个手势,五人再次潜入路旁的树林,悄悄接近。
“还是老规矩,”一名契丹骑兵用生硬的汉语对庄丁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告诉王庄主,主人很满意。”
两个庄丁唯唯诺诺地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不能再等了!
陈远猛地举起弯刀,再次发出进攻的指令!
这一次,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信息和位置优势。赵铁柱和石头的箭矢率先发难,精准地射翻了两名背对着他们的契丹骑兵!那两名庄丁吓得魂飞魄散,扔下武器,抱头跪地,连声求饶。
“捆起来!堵上嘴!”陈远下令。李狗儿和二牛立刻上前,用准备好的绳索将两个庄丁捆成了粽子,扔进草丛。
望着眼前这三辆堆得满满的驴车,以及缴获的五匹战马和更多兵器,众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兴奋。
“五十石!只多不少!”李狗儿用短刀刺破一个麻袋,看着里面流出的黄澄澄粟米,激动得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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