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祭天台高九丈,以白石垒成,八面刻着契丹各部图腾。耶律阿保机身披白狼大氅,立于台顶,接受着数万部众的欢呼。八部夷离堇分列两侧,其中耶律曷鲁的位置最靠近可汗,彰显其特殊地位。
陈远穿着天工苑灰衣,与一众“技术特使”站在祭台东侧。他能感受到耶律曷鲁投来的审视目光,以及更远处呼勒汗毫不掩饰的敌意。
“时辰到!”萨满摇动神鼓,祭祀开始。
就在耶律阿保机即将接过象征汗权的金矛时,陈远突然向前一步:“且慢!”
全场哗然。护卫立即拔刀,耶律曷鲁厉声喝道:“汉人!你要作乱?”
陈远不慌不忙,举起手中玉珏:“在下天工苑特使陈远,奉可汗密令,演示前朝神机,为登基大典增辉!”
耶律阿保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威严。述律平适时开口:“可汗,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贺礼。”
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在万众瞩目下,耶律阿保机缓缓点头:“准。”
陈远走向祭台基座某处,将玉珏按入一个不起眼的凹槽。起初毫无动静,耶律曷鲁正要发难,整个祭台突然轻微震动起来。
台基的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下面精密的青铜结构。星烁石在机关中发出柔和光芒,与玉珏产生共鸣。更神奇的是,祭台四周干涸的土地竟然开始渗出水珠,很快形成细小的溪流。
“是神迹!”不知谁喊了一声,契丹人纷纷跪拜。
陈远高声道:“此乃宇文恺所造地脉枢机,可引地下水脉,解草原干旱!”
耶律曷鲁脸色铁青,他身后的呼勒汗按刀欲起。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玉珏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目,祭台震动加剧,远处传来地裂的巨响。陈远心中一惊,这反应远超出他的预计!
“怎么回事?”述律平急问。
凌素雪突然现身:“有人启动了其他枢机节点!能量过载了!”
陈远瞬间明白——他中计了!有人利用他的演示,故意引发地脉失控!
祭台四周的地面开始塌陷,炽热的水汽从裂缝中喷涌。混乱中,耶律曷鲁拔刀指向陈远:“汉人奸细!他要毁了龙城!”
契丹武士一拥而上。老鹰和刘擎天护住陈远,且战且退。
“去枢机控制室!”凌素雪银铃急响,听雪楼死士从暗处杀出,暂时挡住追兵。
众人退入祭台下的密道。这里远比陈远想象的庞大,俨然是座地下宫殿。青铜管道纵横交错,星烁石在壁上发出幽光。
韩知古抹去脸上血迹:“我们被算计了!耶律曷鲁早就知道地脉枢机的存在!”
陈远快速检查着控制机关:“不止他。天工苑在枢机上做了手脚,能量正在反向流动!”
凌素雪面色凝重:“反向流动会怎样?”
“黑云山的悲剧将会重演,但规模更大!”陈远指向不断闪烁的星烁石,“整个草原的地下水都会沸腾!”
突然,密道另一侧传来脚步声。石敬瑭的使者带着晋军死士出现,为首者冷笑:“陈寨主,晋王问你要不要最后归顺的机会?”
老鹰一箭射去,对方举盾挡住。混战中,陈远注意到这些晋军死士在保护某个装置——正是天工苑的能量转换器!
“毁掉那个装置!”陈远大喝。
刘擎天独臂持盾前冲,却被呼勒汗带人拦住。苍狼旗首领狞笑:“陈远!你我的账该清了!”
局面彻底失控。契丹追兵、晋军死士、苍狼旗武士从不同方向涌来,将陈远等人围在核心。
危急关头,述律平带着亲卫杀到:“跟我来!我知道主控制室在哪!”
主控制室深藏在地下宫殿最深处。这里的规模远超黑云山,整面墙壁都是星图,中央的控制台由九块玉珏组成。
“需要九钥同启才能停止过载!”凌素雪急道。
陈远看向述律平:“夫人,其他玉珏在哪?”
述律平摇头:“宇文恺的九钥散落各方,我这里只有两枚。”
陈远心沉谷底。就在这时,韩知古突然取出三枚玉珏:“冯相早有准备。”
原来朝廷一直秘密收集着地脉钥匙!陈远来不及细想,立即将五枚玉珏嵌入控制台。星图亮起大半,但能量过载仍在继续。
“还差四枚!”老鹰格开一支流矢,“顶不住了!”
突然,密道中传来熟悉的机关运转声。玄机带着天工苑工匠出现,手中握着两枚玉珏。
“陈远,我们又见面了。”玄机面无表情,“是让地脉毁灭草原,还是与我合作?”
陈远瞬间明白了一切:“天工苑想要完整的地脉系统?”
“不错。”玄机点头,“但耶律曷鲁和石敬瑭想要的是破坏。现在,你选吧。”
控制室在剧烈震动,顶上不断落下碎石。外面传来契丹人的惊呼,显然地面灾变已经开始。
陈远突然笑了:“我选第三条路。”
他猛地扳动控制台某个隐蔽机关,整个星图突然反转!玄机手中的玉珏脱手飞出,被陈远一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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