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爆手柄压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紧接着一连串沉闷到极致、仿佛大地被撕裂的巨响从黄河铁路桥的躯体深处猛然爆发。
那不是普通爆炸,而是一整段钢铁骨架在瞬间被从内部摧毁的、连续不断的呻吟,钢铁的哀嚎。
预先精心布置在关键桥墩基座、主梁连接处、钢桁架应力节点的数百公斤高爆TNT被电雷管同时引爆。
炽烈的火球首先从几个主要爆破点膨胀开来,瞬间吞没了附近的钢梁和桥面,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气浪巨锤狠狠砸向四周。
主桥中段,那辆领头试图加速冲过的九五式坦克,连同它脚下的一段桥面,被爆炸直接掀上了半空。
沉重的车体在火光和浓烟中翻滚、扭曲,变成一团燃烧的残骸,砸向下方的滔滔河水,溅起浊浪。
紧随其后的装甲车和卡车更是不堪,连环的爆炸沿着桥面迅速蔓延,将它们连同车内的士兵一并撕碎抛洒。
钢铁碎片、木屑、鬼子烧焦的残肢断臂,混合着硝烟和火焰,在黄河上空下了一场短暂的血肉之雨,转眼就被气浪冲入河中。
支撑桥体的数座巨大桥墩,在根部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主体崩裂钢筋扭曲,承重结构瞬间失效。
整段数百米长的钢铁桥身,发出了濒临解体的信号,在一阵剧烈的摇晃和扭曲后,从中部开始,带着上面未能逃脱的日军和车辆残骸,如一条被斩断脊梁的钢铁巨蟒,无可挽回地向浑浊的河水中倾颓坍塌。
更巨大的落水声传来,断桥砸入河面,激起数十米高的水墙,汹涌的河水立刻吞噬了断裂处,形成湍急的漩涡。
曾经横跨天堑的交通动脉,在短短十几秒内变成了一堆浸泡在黄河水中的、扭曲狰狞的废铁。
北岸正准备大举跟进的日军主力部队,被堪称恐怖的景象惊呆。
冲锋的号角戛然而止,鬼子士兵们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对岸升起的巨大烟柱和那截刺目的断桥残骸。
指挥官通过望远镜看到南岸桥头堡附近隐约晃动的人影和工事,满是愤怒与惊骇。
中国人竟然如此果断,在他们眼皮底下炸毁了这座战略要地。
南岸,丁锋和工兵分队的战士们被爆炸的气浪掀得伏低了身子,耳朵里嗡嗡作响,但他们死死盯着那壮烈又解恨的一幕。
“军长成了!”
工兵连长嘶哑地喊道,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激动的泪水。
丁锋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冷峻地望着对岸数百米外陷入短暂混乱的日军。
炸桥,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撤!让炮兵狠狠打,把那他们从北岸逼退!”
他简短下令,带领工兵分队迅速撤离桥头堡,沿着预设的交通壕退回主防线。
几乎在桥炸的同时,黄河南岸东营至利津近百里的防线上,暂九军早已严阵以待。
丁存孝的第一师指挥部设在东营县城外一处坚固的地堡内接待了炮击信号。
北岸日军在最初的震惊后,显然恼羞成怒,更多的火炮被推上前沿,开始向南岸阵地进行报复性的猛烈轰击。
同时工兵部队迅速动作,开始在多个渡口尝试架设浮桥,更多的橡皮艇、木船被推下水,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开始强行渡河。
通讯兵传来消息,丁存孝声音沉稳:“稳住阵地,放小鬼子的先头部队进河,等他们到了河心,或者刚踏上滩头立足未稳的时候,给俺狠狠打,炮兵,重点照顾他们的浮桥作业点和船只集结地,通知临岸纵深放线,用苏罗通机关炮给俺盯死那些试图过河的小鬼子。”
命令暗中传输,但在鬼子的视角中,南岸阵地却异常安静,似乎无人防守。
当第一批日军橡皮艇和木船艰难地划过中流,眼看就要靠近南岸浅滩时。
南岸防线上骤然喷吐出无数火舌。
隐藏在伪装网和土木工事后的轻重机枪、迫击炮、以及精准的步枪火力,如同泼水般洒向河面。
子弹打在船身、击中人体发出闷响,鲜血瞬间染红了浑浊的河水。
日军士兵惨叫着落水,船只被打得千疮百孔,倾覆、沉没。
与此同时,第一师配属的炮兵团发威了。
预设好的炮兵阵地早已测定了诸元,此刻炮火齐鸣。
75毫米博福斯野战炮和70毫米步兵炮的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精准地落在北岸日军正在架设的浮桥区域和船只集结点。
爆炸的火光不断闪现,刚刚搭起一半的浮桥构件被炸得四分五裂,岸边的船只和物资堆也被点燃,浓烟滚滚。
日军试图用炮火压制,但南岸的炮兵阵地经过了精心伪装和机动布置,打几炮就迅速转移,让日军的反制炮火往往落在空处。
而部署在沿河高地上的苏罗通20毫米机关炮,更是成为了日军小型船只的噩梦,俯射的机炮形成致命火网,封锁了一片片河面。
在广饶北部的河岸二线阵地,独眼龙亲自指挥的机动打击群也发挥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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