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的问题在风雪中回荡,带着文渊学宫弟子特有的清正与探究。他目光灼灼,看似平和,实则气机隐隐锁定了林枫与沈心言,显然并未完全相信这两个出现在凶险冰原、且刚经历大战的陌生修士。
林枫心念电转。孟青河与他有赠玉牌、合作授权之谊,算是有几分香火情。文渊学宫超然物外,口碑极佳,是潜在的重要盟友。但此刻皇都局势诡谲,“影刃”与“虚无”的威胁如芒在背,他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尤其是在这陌生的冰原,面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学宫首席。
他微微一笑,气度从容,体内混沌之气自然流转,将慕容白那无形的气机探知悄然化去,拱手道:“原来是孟先生高足,失敬。在下木风,这位是内子云言。数月前在皇都曾有幸与孟先生有一面之缘,蒙先生赠予信物,允我阅览学宫藏书,受益匪浅。”他并未直言姓名,却点出了与孟青河的关系和信物,真真假假,足以取信。
说着,他取出了那枚刻着书卷与青松的客卿玉牌,在慕容白眼前一晃。
慕容白见到玉牌,眼中戒备之色顿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惊讶与了然。这玉牌乃师尊信物,非亲近或看重之人不可得。他连忙再次郑重行礼:“原来是木师兄与云师姐!慕容白失礼了!既然身怀师尊重信,那便是自己人。”
他语气变得热切起来:“不瞒二位,学宫近日观测天象,发现北方龙气异动加剧,隐有污浊蔓延之兆,与皇都变故遥相呼应。师尊担忧事关重大,特命我带领几位师弟师妹前来查探源头。我等循着龙气紊乱的轨迹,方才感应到此地有激烈能量波动,故前来查看,不想竟是木师兄与云师姐。”
他目光再次扫过那两具“影刃”杀手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些人是……”
“一群觊觎我等身上之物的鬣狗罢了,自称‘影刃’。”林枫淡淡道,并未多言源初之钥,只模糊带过,“他们背后牵扯甚大,似乎与皇都龙气异变也有关联。”
“影刃……”慕容白眉头紧锁,显然也未曾听闻过此组织,但能派出假丹境杀手,其势力定然不容小觑。“看来这冰原之下,暗流汹涌啊。”
就在这时,慕容白身后风雪中,又掠来三道身影,两男一女,皆是身着文渊学宫制式的青色儒衫,气息清正,修为均在筑基中期左右。他们见到慕容白与林枫二人交谈,并未靠近,只是在不远处停下,执礼甚恭。
“这几位是我的师弟师妹。”慕容白介绍道,随即又对那三人说,“这位是木风师兄与其道侣云言师姐,乃师尊贵客,不可怠慢。”
三名学宫弟子连忙行礼,口称“师兄师姐”,态度恭敬。
林枫与沈心言颔首回礼。沈心言(云言)更是悄然传音给林枫:“观其言行气度,确是文渊学宫正统无疑,而且他们似乎对龙气异变知之甚详。”
林枫微微点头,心中已有计较。文渊学宫底蕴深厚,尤其对天地气运、法则变迁的研究独步天下。与他们同行,或许能更快找到“冰川之眼”,并了解更多关于“虚无”和龙气污染的隐秘。而且,多几个帮手,应对“影刃”后续的追杀也能多几分把握。
“慕容师弟既是奉孟先生之命查探龙气异变,我等目标或许一致。”林枫开口道,目光坦诚,“不瞒师弟,我夫妻二人来此,也是为了追寻一股污染龙气的寂灭之力源头,据我等所知,其关键可能就在前方的‘冰川之眼’。”
“冰川之眼?”慕容白眼中精光一闪,“木师兄也知此地?学宫古籍中确有记载,乃极北冰原一处玄异之地,据说与上古冰魄法则相关,没想到竟与龙气异变有关联!既如此,我等愿与师兄师姐同行,共探究竟,也好有个照应!”
他答应得极为爽快,一方面是基于对师尊信物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看出林枫二人实力深不可测,尤其是林枫,给他一种面对学宫内某些长老般的压迫感。与强者同行,利大于弊。
“如此甚好。”林枫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一行人稍作整顿,便由林枫指引方向,朝着“冰川之眼”疾驰而去。有了文渊学宫几人加入,队伍庞大了不少,但也多了几分底气。慕容白及其师弟师妹显然精通合击阵法与各种辅助神通,赶路途中,他们施展出一种名为“御风清光咒”的群体法术,使得众人速度提升三成不止,且能有效抵御部分极寒罡风。
途中,林枫与慕容白交流了些许关于龙气、法则的见解。慕容白学识渊博,引经据典,对皇道龙气的理解让林枫也获益匪浅。而林枫偶尔基于《太初经》和源初之力角度提出的看法,虽言语朴素,却往往直指核心,让慕容白惊叹不已,愈发觉得这位“木师兄”高深莫测。
沈心言则与那名叫苏雨薇的女弟子相谈甚欢,苏雨薇对音律颇有研究,与沈心言交流起音攻之道,彼此都觉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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