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吴刚召集了沙摩柯和飞豹。
“山寨内部已初步稳定,但坐困山中,终非长久之计。我们必须了解山外的形势,打通贸易渠道,积累资金,并寻找壮大之机。”吴刚看着地图上标出的临沅城,“我亲自去,一则确保此次交易顺利,二则亲自查探郡城情况,三则……看看有无我等可趁之机。”
沙摩柯有些担忧:“大当家,郡城龙蛇混杂,官府耳目众多,您亲自前往,风险是否太大?”
飞豹却眼中精光一闪,他立刻明白了吴刚的深意。缩在山寨里永远无法真正发展,只有走出去,融入甚至利用外界的规则与混乱,才能火中取栗。他拱手道:“大当家英明!属下必定安排好沿途护卫与城中接应,暗影队也会全力运作,确保大当家安全,并搜集一切有用情报!”
吴刚点点头:“飞豹,挑选二十名机灵可靠的兄弟随行。”
他深知,闭门造车终是徒劳。临沅城,将是他真正踏入这个乱世舞台的第一步。那里有他急需的物资、情报,也可能隐藏着未来的契机,甚至……危机。但唯有直面这一切,他才能更快地成长,更快地积累完成系统任务所需要的力量。
山风呼啸,带着盛夏偶尔吹来的凉风。四方寨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支小小的商队,即将承载着山寨未来的希望,驶向未知的郡城。
他有几个目的:其一,一月前,他已派人将几张精心绘制的武器图纸送往临沅城内最好的铁匠铺,如今应是打造完成,他需去验收,并取回这几件专为他们设计的兵刃。其二,亲自看看这东汉末年的郡治是何光景,收集第一手信息。其三,也是为逐渐打开山寨货品的销路。
沙摩柯自然随行护卫,此外,吴刚还特意点了一人——沙摩柯的堂妹,阿秀。
阿秀年方十六,性子沉静腼腆,却是寨中出了名的巧手,尤其擅长针线女红,寨中许多人的衣物破损都是寻她缝补,经她手的补丁往往平整又结实,甚至能绣上些简单花鸟掩饰。
吴刚曾见过她补好的衣物,针脚细密匀称,颇有巧思。他心中一动,便抽空将现代一些简单的肩包、挎包样式画给她看,解释道:“可否用结实些的麻布或皮革,做出这种能背在肩上、或挎在身上的袋子?用来装些随身零碎物件,或许比袖袋、怀揣更方便。”
阿秀看着那新奇的样子,眼睛一亮,仔细琢磨了半晌,又询问了些细节,便点头应下。她找来些耐磨的粗麻布和鞣制好的软皮,反复试验剪裁,不过两三日功夫,竟真做出了几个像模像样的肩背包和斜挎包,还在上面用彩线绣上了简洁的山川花鸟纹样,古朴又别致。
这次带上她,吴刚也是存了心思,或许能让这巧手的姑娘亲眼看看城里的需求,开拓思路,将来这类手工制品或也能成为山寨的一项进项。
一行人扮作寻常行商,押着几辆驮满货物的骡车,下了山,一路往武陵郡治所临沅城行去。
两日后,临沅城那夯土包砖的城墙映入眼帘。城门口虽有兵丁值守盘查,但看来往商旅不少,缴纳了少许入城税后,他们并未受到过多刁难,顺利入了城。
城内街道纵横,人流如织,贩夫走卒吆喝叫卖,车马辚辚,虽不及后世繁华,却也充满了古代城市特有的喧嚣与活力。空气中混杂着牲畜、香料、食物以及尘土的气味。
沙摩柯瞪着一双牛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那魁梧的体型和凶悍的气质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避让。阿秀则是第一次进城,紧张又好奇地跟在吴刚身后,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缝制的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她的针线和小巧绣绷。
吴刚先是去了铁匠铺。
那姓胡的老铁匠一见吴刚,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刻恭敬地将他引入后堂一处僻静所在,指着架子上几件用油布仔细包裹的长条物件,激动又带着几分敬畏道:“客官,您可算来了!您要的这几件兵刃,小老儿带着几个得力徒弟,日夜赶工,不敢有半分懈怠,总算不负所托!只是…客官这几张图纸实在太过精妙,许多构造、理念,小老儿打铁几十年,竟是闻所未闻,锻造过程中,好几次都觉难以寸进,反复琢磨,才勉强成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遇到挑战后的疲惫与完成杰作的亢奋。
吴刚微微颔首,示意一名护卫守住门口,然后亲手解开了油布。随着包裹物落下,后堂内仿佛瞬间冷了几分,几件寒光熠熠的兵器静静躺在架子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意与独特的美感。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柄为沙摩柯量身打造的兵刃。这已绝非他原先那根笨重粗糙的铁蒺藜骨朵,而是一柄造型极度狰狞、充满力量感的长柄大刀!刀头异常阔长,比寻常朴刀宽了近一倍,背厚刃薄,带着一种流畅而危险的弧度,直至锋锐无匹的刀尖。最引人注目的是刀背靠近连接处,铸造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飞虎头颅,那猛虎怒目圆睁,獠牙外露,虎口大张作咆哮状,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不仅充满了凶悍的视觉冲击力,更在劈砍时能起到配重、加固乃至锁拿敌方兵器的奇效。胡铁匠介绍,此刀重达六十二斤七两,光是寻找合适的精铁和反复锻打去除杂质就耗费了半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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