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觉得我好，只是对我抱有滤镜而已。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雷姆特，这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所以看法也不一样。”
“说的好复杂，我听不懂。”
“就这么说吧，在大是大非面前，坚守正义和真理，跟着国家走，这就算三观正。
在不伤害到其他人利益和身体的情况下，有点自己的小自私，也勉强算三观正。
像女主阿离那样，她始终守住自己本心，哪怕我那天忽悠了她，她一回过神，不又追着小阿辰跑吗?！”
“那可能是她的职责所在。”
“不，那是她的信念。她想把小阿辰掰回正途，怕他彻底堕魔。”
9527懵懵的，又冒出一句。
“剧情里写了她是正道之光，真善美呀。”
“那你觉得她真实吗?”
“嗯。”
“她不是书里，剧情里写的一段文字，她是一个：持善念，行正道，有担当的好女孩。这就是三观正！”
“好吧。我明白了。汀姐是歪的”
钟离七汀屁股下一个趔趄，咬牙。
“你不说我弯就行。”
破庙里，那两道透明人影再次从发钗中飞出，褚辰才终于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红了眼，语气哽咽。
“阿娘，爹，我好想好想你们。”
“辰儿，我可怜的孩子。”
妇人虚抱住他，想哭，却丧失了流眼泪的功能。
男子走过去将他们母子俩虚抱在怀里。
三人温情时光仅仅维持一会儿，褚大人率先发难。
“给我跪下！”
褚辰下意识跪下，他倔强的看向父亲。
“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我铲奸除恶，那些曾经陷害您、还有那些鱼肉百姓的恶徒，我一个个……”
“你住口！”
他话未说完，一直沉默注视着他的褚闻朝，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斩奸除恶？”
褚闻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温情。
“我褚闻朝一生的事业，是明断讼狱，是扶危济困，是让律法彰显公正，何时变成了私刑杀人，快意恩仇？！”
庙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李文月担忧地看向儿子，想开口缓和，又知道自家夫君性子，她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不说话。
在大是大非面前，女人永远站在自家夫君这一边，当年，她不就是被他的君子之风吸引。
褚辰脸色难堪，他瞬间被委屈和愤怒取代：
“私刑？爹！您就是太讲律法，太讲程序，才会被那些小人拖垮，我们家破人亡。这世道，律法惩治不了的恶徒太多了，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褚闻朝猛地凑近，魂光因激动而波动，
“谁给你的天？谁授你的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身血腥，眼神凌厉，和那些你口中该杀的凶徒有何分别！”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儿子下意识握紧衣摆的手。
“我教你读书明理，教你仁爱宽恕，不是为了让你练就一身杀人的本事，更不是让你凭一己好恶去判定他人生死！”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褚辰几乎是吼了出来，眼圈泛红。
“该杀？”
褚闻朝痛心疾首。
“何为该杀？由你界定？今日你杀一个恶霸，明日他的兄弟子嗣便可打着复仇旗号来杀你，或者去杀更多无辜之人！冤冤相报，这世间只会血流成河，何来清明！我褚闻朝的儿子，何时变成了一个只会用杀戮解决问题的屠夫！”
最后二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褚辰心头。
他踉跄着跪坐在地面，后背撞在腐朽的供桌上，尘土簌簌落下。
李文月魂体飘到两人中间，泪光盈盈地看着儿子：
“辰儿，你爹和我，最想看到的是你平安喜乐的活着，成为一个顶天立地、问心无愧的君子，而不是…不是一个被仇恨吞噬的复仇之诡啊。”
褚闻朝深深吸了一口气，魂光黯淡了几分，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沉重：
“放下剑吧，孩子。暴力只会孕育更多的暴力。真正的强大，是即使见识过所有的黑暗，依然有能力去选择光明。”
说完，他与李文月的身影开始缓缓变淡，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化为两道光，没入发钗里。
“爹！阿娘！别走！别走！不要离开我。”
褚辰惊慌地扑上前，却只穿过一片虚无的光影。
破庙重归寂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
褚辰颓然跪倒在地，父亲那句在他脑中疯狂回荡。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薄茧和细微伤痕的手，这双手，曾经习字抚琴，如今却只熟悉剑柄的纹路和鲜血的黏腻。
全程看了直播的钟离七汀走进去，蹲下身，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安抚。
“他们没消失，只是不想见你，自动回发钗里了。你要是改过自新，他们随时都能出来。”
褚辰抬起通红的星眸，一下扑进钟离七汀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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