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刚刚演示完风后奇门的玄妙之处，举止从容，言谈温润，如春风拂面。
可转眼之间，他已脱去外袍，端着酒碗与众人围坐火堆旁，笑声豪放，言语不羁。
他的眉宇间不再有武当弟子的克制，反倒透出几分不拘礼法的疏狂。
众人怔住，一时不知眼前之人是否还是方才那位儒雅君子。
……
“这人真是张五侠？”
“前一刻还在讲道论术，下一刻就和一群陌生人喝得面红耳赤？”
“难不成他平日都在装模作样？”
“这些人又是打哪儿来的？”
“江湖上传说的‘三十六贼’，不会真聚在这儿了吧？”
有人悄悄点数。
“三十六个，一个不少。”
“哈！那张五侠岂不也成了贼？”
除却张翠山之外，其余三十五人形貌各异，衣着纷杂，或披蓑戴笠，或赤足袒臂，但无一例外，脸上皆如蒙雾霭，五官难以辨认。
观者无法窥其真实身份，只觉神秘莫测。
……
“武当弟子张翠山，今日于秦岭二十四节通天谷。”
“愿与三十五位义士结为兄弟。”
“生死相托，祸福共担！”
话音落下，画面骤变。张翠山与那三十五人并肩跪地，刀刃划破手掌，鲜血滴入陶碗。
“心向本真，不堕伪饰。”
“天地逆旅，顺道而行！”
誓言齐出，声震群峰，仿佛连山林都在回应这份决意。
……
“原来全性是这样诞生的。”
“这般盟誓，谁看了不动容？”
江湖中人，谁心里没燃过一团火？
谁不曾渴望一人，能懂你未出口之言，陪你醉卧荒野，笑骂天下？
张翠山放下门派身份，抛开清规戒律，与这群面目模糊之人痛饮至天明——仅此一幕，便知此情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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