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草原小径满是碎石，李伯言走在最前面，靴底碾过地面时，突然停下脚步——他弯腰捡起一根沾着血的草茎，指尖蹭过暗红色的血迹，眉头微蹙：“柳明受伤了，血迹没干，应该就在前面两里地。”
萧策凑过去看了眼，玄铁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是刀伤，看血迹的形状，应该是被自己人划的——说不定他和赵烈的人起了冲突。”
柳轻眉握紧装着寒铁碎片的木盒，轻声说：“柳明一直想独吞寒铁钥匙，赵烈肯定不会轻易信他，他们起冲突很正常。咱们得快点，别让他们两败俱伤前，把另一块碎片毁了。”
众人加快脚步，小满被宋明远抱在怀里，小脑袋靠在父亲肩膀上，手里还攥着那块小狼帕子——是之前从私兵身上捡到的，他觉得帕子上的小狼很可爱，就一直揣在兜里。“爹爹，前面有好多帐篷，是不是柳明叔叔躲在里面呀？”
宋明远抬头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一片黑色帐篷，帐篷顶端飘着绣着蛇形纹的旗帜——是赵烈的军营。“小声点，那是坏人的军营，咱们得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苏砚突然停下脚步，手指抵着耳朵，脸色凝重：“有马蹄声，从军营方向过来的，大概五个人，速度很快，像是巡逻的私兵。”
李伯言立刻拉着沈玉瑶躲进旁边的草垛，萧策和柳轻眉也带着宋明远、小满蹲下身，用高高的野草遮住身形。没过多久，马蹄声越来越近，五个穿黑衣的私兵骑着马从旁边经过，腰间都挂着和小狼帕子同款纹样的刀鞘。
“将军说了，要是柳明来了，先把他绑起来，别让他靠近寒铁碎片！”一个私兵大声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那小子贼得很，别被他骗了！”
另一个私兵笑着附和：“怕什么？有将军的小狼旗在，他敢耍花样，直接砍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众人从草垛里钻出来。沈玉瑶攥紧软鞭，小声说：“看来赵烈根本不信任柳明，还想把碎片抢过去。”
李伯言点头，目光扫过军营的方向：“军营门口有两个守卫，帐篷之间还有巡逻的私兵，硬闯肯定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宋明远摸了摸怀里的货郎账本，突然有了主意：“我以前走街串巷时，常帮牧民给军营送粮，知道他们的规矩——送粮的牧民不用搜身，只要报上‘周老栓’的名字就行，那是以前和我搭过伙的粮商。”
云舒眼睛一亮：“那咱们就伪装成送粮的！我和玉瑶姐扮成牧民家眷，萧大哥和伯言师兄扛粮，轻眉姐和苏大哥扮成记账的，小满就说是我的弟弟，跟着来送粮！”
柳轻眉觉得可行，从行囊里翻出几件牧民的羊皮袄——是之前在逐风坡借的，还没还回去，正好用来伪装。“我和苏砚负责记假账，应付守卫的盘问；萧策和伯言扛粮时，留意军营里的动静，找到柳明的位置；玉瑶和云舒带着小满，别离开我们太远，遇到危险就撒迷烟粉。”
众人快速换好衣服，李伯言和萧策扛着从密道附近找到的粮袋，宋明远拿着假账本走在最前面，小满被云舒牵着，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沈玉瑶走在李伯言身边，注意到他护腕上的茉莉纹又磨掉了一块，小声说：“师兄，等咱们混进去，找机会我帮你把护腕补好吧，不然磨得更厉害。”
李伯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好，等这事结束，你慢慢补。”
快到军营门口时，守卫果然拦住了他们。“干什么的？”左边的守卫端着长矛，眼神警惕地扫过众人。
宋明远立刻递上假账本，笑着说：“兄弟，我们是给周老栓送粮的，他让我们把粮送到后营，你看这账本……”
守卫接过账本翻了翻，又看了看李伯言和萧策扛着的粮袋，没发现异常。正要放行时，右边的守卫突然盯着小满，皱着眉问：“这孩子是谁？送粮带个孩子干什么？”
小满立刻躲到云舒身后，云舒赶紧说：“这是我弟弟，家里没人看，只能带着一起出来，他很乖，不会添麻烦的！”
就在这时，军营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私兵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大喊：“将军！柳明跑了！还把地窖里的寒铁碎片拿走了！”
两个守卫一听，立刻顾不上盘问，转身往军营里跑。宋明远趁机对众人使了个眼色，快步走进军营：“快走，趁乱找柳明！”
军营里一片混乱，私兵们四处乱跑，喊着“抓柳明”的声音此起彼伏。苏砚侧耳听了听，指着西边的帐篷说：“柳明往那边跑了，脚步声很慌，应该还没跑远！”
李伯言立刻追了过去，萧策和柳轻眉跟在后面，沈玉瑶牵着小满，和云舒、宋明远一起往西边走。小满突然指着前面的帐篷，小声喊：“云舒姐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柳明叔叔？”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穿灰衣的人影正从帐篷后面跑出来，怀里抱着个木盒——正是柳明！李伯言立刻加快速度，大喊：“柳明！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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