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我该死我自私我坏我是魔王只有死了才能赎罪……”
魔王吟唱咒语的声音被巴掌声打断。
“你总要找借口。”
尹欢水沉下声说道。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想死吗？”
无需迟疑，白甜做出回答。
“想。”
啪。
尹欢水：“现在再回答一次。”
白甜：“想。”
啪！
尹欢水：“再回答十次。”
白甜：“我必须要死，因为我做了坏事。”
尹欢水：“回答我的问题。”
白甜哭红了眼，含着泪水点头：“我想……”
啪。
十次完成。
看着白甜脸上的血色，尹欢水都有些震惊于自己如此心狠。
可殿下说了。
那就是答案。
奥米珈刚才把前线的情况告诉了她，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辉夜毁灭世界。
按理说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加入殿下的队伍，而绝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是殿下说了，让我抽她。
就相信殿下吧。
为了自己答应过的，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人！
尹欢水将所有勇气灌入掌中：“给我再回答一百次！”
在世界的角落，在毁灭的漩涡吞噬一切的时候，魔王还在吟唱自杀的咒语。
只不过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后面几乎是吼出来。
啪，啪，啪，啪。
白甜的脸上流血了。
魔王血对凡人是极大的伤害，尹欢水虽然很强，但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意触碰如此不稳定的魔力。
她的手上也有了伤口。
白甜：“不，停下吧，求求你了尹欢水姐姐，你这样会受伤的……”
尹欢水愤怒道：“一百次不够就一千次，一千次不够就一万次！”
“告诉我，你真的想死吗？”
白甜：“停下吧，你也很痛吧……”
尹欢水：“给我好好回答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白甜无法理解。
但尹欢水理解了。
这个世界的异样感，缺少的那种东西。
叫作“欲望”！
因为人们没有欲望，所以他们对齐星宇一再迁就，觉得自己被怎样对待都没关系。
因为不准表达欲望，所以白甜也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感受纳入考虑范围，她只能求死。
因为没有欲望，所以哪怕辉夜要毁灭世界了，这群人也都不会反抗！
白甜哭道：“不要，求你了，不要……”
啪！
尹欢水：“你明明知道要怎么才能让我停下！”
白甜：“不……我不知道……”
啪！！
“呜，求你了……”
啪！！！
尹欢水：“回答我的问题！”
白甜：“我，我想……”
啪！！！！
白甜：“可我是魔王，我该……”
啪！！！！！
尹欢水：“没有人是为了体验痛苦才来到这个世界上。”
“把一个人逼到自我毁灭，觉得这才是她唯一能享受的快乐，那有错的一定是这个世界！”
白甜的脸上全是血和泪水，将她足以诱惑齐星宇的容貌遮掩：“不是，那么多人因我而死，因为我作为魔王却出现在了大家眼前，我就是坏，我……”
啪啪啪啪啪！
尹欢水：“你是魔王，那你更知道该怎么做！”
“想让我停下，那你说啊，你说啊！”
“魔王不是会欺骗吗，那你来骗我啊！”
白甜：“求求你……”
啪！
尹欢水：“你明知道要说什么。”
欺骗是错的。
可不欺骗就无法结束。
白甜从未遭遇过如此割裂的情形。
“明明只要丢下我不管就好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是虚假的，是假的啊！！！”
漩涡在靠近，毁灭近在眼前。
啪。
尹欢水又扇了一巴掌，然后坚定不移地挡在了靠近的漩涡之前。
“在你回答以前，我不会让你死。”
“不！为什么！”白甜哭喊，“明明我……”
啪！
尹欢水：“回答我，你想死吗。”
欺骗。
只有欺骗才能结束这一切。
为了善行，为了让好人能活下来。
尹欢水姐姐是个好人，她是为了救我才做这一切的！
将所有的勇气汇集在胸膛中，白甜发出了此生最为响亮的呐喊：
“我不想死！！！”
“但我就是魔王，我做了坏事，我必须接受惩……”
啪！
尹欢水：“没让你说多余的话，你只需要回答就好了。”
“告诉我，你想死吗？”
白甜：”我不想死。“
尹欢水慢慢放下手臂，轻轻擦掉手上的血。
她再次把白甜抱进怀里，面对辉夜的方向。
“喊吧，对着辉夜喊吧，把你的回答告诉她。”
白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
“跟你们在一起的那几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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