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月蹲在旁边看着，只见果核在火焰中裂开，流出金红色的汁液，与熊胆的碧绿色液体交融成琥珀色的膏体。林渊的指尖不断弹出混沌元力，如同精巧的刻刀，将膏体中的杂质一点点剥离。
“这丹药能强化骨骼？”苏沐月好奇地问。她见过师父炼丹，却从没见过有人不用丹炉，直接以火炼药。
“不止。”林渊盯着膏体中渐渐凝聚的丹纹，“加入了秘境霞光的灵气，能让骨骼更契合龙气——进秘境后遇到龙骨，吸收效率能提升三成。”
说话间，琥珀色膏体已凝聚成三枚丹丸，表面流转着金红相间的纹路，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竟比之前的清瘴散多了几分灵性。
“灵品中阶？”苏沐月惊讶地睁大眼睛。从灵品初阶到中阶，至少需要数月的打磨，林渊却只用了半个时辰。
林渊将丹丸收入玉瓶，递给苏沐月一枚：“你也需要。青岚谷的剑法虽灵动，但肉身强度不够，遇到龙骨怕是承受不住龙气冲击。”
苏沐月接过丹丸，指尖触到微凉的玉瓶时，突然听到山坳外传来脚步声。不是李家的人，气息更沉，带着焚炎谷特有的火元力波动。
“焚炎谷的人找到这里了？”苏沐月瞬间握紧长剑。
林渊却摇了摇头，神念已探出去——来的是个独行武者，穿着焚炎谷的外门服饰，气息是锻骨后期，却带着伤，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那武者走到山坳入口，犹豫了一下，竟没进来，只是靠着古树坐下，从怀里摸出个破旧的药瓶，倒出粒丹药吞下。丹药入口的瞬间，他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那是凡品丹药，根本压制不住他体内的瘴毒。
“他被自己人抛弃了。”林渊看出了端倪，“身上有被火元力灼伤的痕迹，像是被同门所伤。”
苏沐月皱眉：“焚炎谷连自己人都杀？”
“可能是为了抢秘境名额。”林渊想起赵峰的地图，上面标注着秘境入口只能容纳五十人进入，“焚炎谷的弟子肯定不止五十，为了名额自相残杀很正常。”
两人正说着，那焚炎谷弟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带着黑色——瘴毒已经侵入肺腑。他挣扎着想再拿丹药，手却抖得厉害，药瓶“哐当”掉在地上，滚到了山坳入口。
林渊看了苏沐月一眼，见她眼神复杂，便起身走了出去。
那弟子看到有人出来，瞬间警惕地抬头，看到林渊不是焚炎谷的服饰，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渊没理他，弯腰捡起药瓶，又从怀里摸出粒清瘴散，丢了过去：“吃了。”
弟子愣住了，看着落在脚边的灵品丹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想让你死在这，污了地方。”林渊淡淡道，转身就要回石洞。
“等等！”弟子突然喊道，“我知道焚炎谷的计划！他们在秘境入口布了埋伏，准备抢其他势力的名额！还说要找一个叫林渊的人，见到就杀！”
林渊脚步顿住，回头看他：“你知道我是谁？”
弟子脸色一白，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的年纪、气息，都和谷里通缉的林渊对上了。他慌忙摆手：“我……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想活着离开黑风林！”
苏沐月从石洞走出，长剑半出鞘：“焚炎谷在入口布了多少人？”
弟子不敢隐瞒：“至少二十个，有三个易筋境执事带队，还带了‘锁灵网’——那网能困住锻骨境，连易筋境初期都挣不开！”
林渊眼神微冷。锁灵网是灵品中阶法器，专门克制肉身强横的武者，显然是针对他准备的。
“秘境入口在哪？”林渊追问。
弟子指了指东北方：“就在霞光最浓的山谷，那里有块刻着龙纹的巨石，等霞光凝成光柱时，巨石就会裂开，露出入口。”
林渊记下位置，没再问话，转身回了石洞。苏沐月看了弟子一眼，也跟着进去，顺手用藤蔓将洞口遮得更严实。
石洞内，霞光透过藤蔓的缝隙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林渊摩挲着龙血熊胆丹的玉瓶，指尖的力度越来越大——焚炎谷的埋伏虽麻烦，但正好能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正面接下易筋境的攻击。
“要不要换个入口？”苏沐月担忧地问，“既然他们在那边埋伏，我们可以找别的路。”
“不用。”林渊摇头，神念已锁定那三个易筋境执事的气息——两个中期，一个初期，正好试试自己如今的极限，“他们想要名额，我们偏要从正门进去。而且……”他看向霞光最浓的方向，“那龙纹巨石下，说不定有比龙骨更重要的东西。”
《无相天书》在识海中微微发烫，书页自动翻到记载“上古龙气”的篇章，其中一行小字格外清晰：“龙穴藏珠，霞光为引，非力强者不可得。”
苏沐月见他眼神坚定，便不再劝说，只是将长剑擦拭得更加光亮：“到时候我帮你缠住一个易筋境初期，剩下的……”
“不用。”林渊打断她，“你先进秘境。我解决他们后，自然会跟上。”
苏沐月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渊的眼神止住——那眼神里没有轻视，只有绝对的自信，仿佛那三个易筋境执事，不过是三块需要劈开的石头。
山坳外，焚炎谷弟子已经离开，只留下一枚空药瓶。霞光越来越浓，连空气都开始微微震颤，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从沉睡中苏醒。林渊走到洞口，望着东北方那片被金红霞光笼罩的山谷，玄黑骨骼在皮肉下发出低沉的嗡鸣——那是渴望战斗的声音。
还有五天。
龙骨秘境，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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