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在此！”
他指了指地上的万民书。
“圣意，在此！”
他举了举手中的空白圣旨。
“相国大人，孤现在，只问你一句——”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冰冷到了极点！
“你是想抗旨不遵，还是要与这十万百姓……”
“为敌？！”
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选择题。
这是一条绝路！
承认叶玄，等于他刚才那番义正词严的发难，彻底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取其辱！
否认叶玄，等于他要同时，挑战“君权”与“民意”这两大立国之本！是自掘坟墓，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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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金銮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从叶玄的身上，缓缓地，转移到了那个跪在地上，进退维谷的权相李嗣身上。
李嗣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份代表着民心的血色卷轴，又看了一眼那份代表着君权的空白圣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叶玄那双冰冷、平静却又充满了无尽压迫感的眼睛上。
从他开口质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这位权倾朝野数十年，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的老人，缓缓地，极其不甘地，弯下了他那早已僵硬的膝盖。
低下了他那颗，从未向任何人，真正低下过的高傲的头颅。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那句代表着彻底臣服的话：
“老臣……不敢。”
他顿了顿，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金砖之上。
“恭迎……太子殿下……回朝！”
随着他的跪拜，他身后，那庞大而又强悍的整个文官集团，便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回朝——！！！”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了整座金銮殿。
叶玄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
他知道。
从这一刻起，这座朝堂，将不再是权相一人的天下。
他的时代，真正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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