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胖子用有限的“战略物资”鼓捣出来的——腊肉炒笋干,笋干是胖子从北京带来的“革命火种”,腊肉是之前胖子自己腌制的,清炒后院刚抢救出来的几棵小青菜,一大盆西红柿鸡蛋汤,主食是米饭。简单,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四个人围坐一桌,黑瞎子又开始点评:“胖妈妈这手艺,保持得不错。腊肉咸淡适中,笋干泡发得正好,有嚼劲。青菜火候差点,不过自家种的,吃个新鲜。汤嘛,鲜是鲜,就是鸡蛋打得不够散……”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胖子夹起一大块腊肉塞进他碗里,“爱吃吃,不吃滚蛋!惯的你!”
黑瞎子从善如流地把肉吃了,又去舀汤,嘴上却没停:“下午有什么安排?我看前院那空地不小,整理出来,摆几张桌椅,撑把大伞,就是个露天茶座。后院的草清得差不多了,土翻一翻,种点应季的菜,或者搞点花花草草,观赏实用两不误。大徒弟,你觉得呢?”
我扒着饭,含糊道:“都行……你看着办。” 心里却想,这家伙执行力还挺强,一上午不仅嘴没停,活其实也没少干,前院那几扇松动的窗户好像真被他弄好了。
闷油瓶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给我夹一筷子青菜。我看着他,他抬眼看我,目光平静。好像在说:随他折腾。
下午,黑瞎子果然没闲着。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把大扫帚,开始吭哧吭哧地清扫前院空地上堆积的落叶和尘土,嘴里还哼着那不成调的歌。扫完之后,他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几张布满灰尘的旧竹椅和一个小方桌,仔细擦洗干净,摆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斑驳驳,那几张旧椅子这么一摆,倒真有几分闲适的味道。
我和闷油瓶继续清理后院的边角,把拔下来的杂草堆到一旁晾晒(胖子说晒干了可以当柴火烧)。胖子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整理锅碗瓢盆,顺便规划着晚上吃什么。
“大徒弟!过来搭把手!”黑瞎子在前院喊。
我走过去,看见他正对着喜来眠的招牌琢磨。“你说,在这招牌旁边,挂俩红灯笼怎么样?晚上一点,多有气氛!”
“土。”我再次否决。
“那……挂一串风铃?山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多雅致。”
“吵。”我言简意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黑瞎子摸着下巴,做思考状,“那就……在门口摆两盆花?三角梅?或者山茶?这个总行吧?”
这个提议倒是可以接受。我点点头:“花可以。不过得找耐活的,咱们没那闲工夫天天伺候。”
“包在师傅身上!”黑瞎子一拍胸脯,“明天我就去村里转转,看谁家有好看又好养的花,买两盆,或者……以物易物也行。” 他说着,墨镜后的目光似乎不怀好意地扫了我一眼。
我懒得理他,转身想回后院,却被他叫住:“别走啊,下午天气好,咱把楼上客房的被褥都搬出来晒晒?虽然没客人,但万一哪天有探险的驴友路过呢?得有备无患。”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下午的工作又变成了集体晒被子。闷油瓶力气大,负责搬运;我和黑瞎子负责在院子里拉绳子、铺席子;胖子一边骂我们折腾一边帮忙拍打被子上的灰尘。一时间,院子里彩旗(被子)飘飘,阳光下飞舞着细小的尘埃,混合着棉布被阳光晒过后特有的、暖烘烘的干燥气味。
黑瞎子一边抖搂着一条旧毯子,一边又开始畅想:“等这些都弄好了,喜来眠就可以正式重新开张了。咱们得定个章程,比如住宿多少钱一晚,吃饭怎么算,提供哪些服务……胖妈妈主厨,我嘛,可以兼职保安、导游、按摩师傅,哑巴张是镇店之宝,往那儿一站,气场全开。大徒弟你就当掌柜的,收收钱,招呼客人。”
胖子嗤笑:“还导游?你别把客人带山沟里去了!还按摩?你那手劲,别把客人按残废了!”
“胖爷你这就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黑瞎子不服,“我黑瞎子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信誉和技术!大徒弟,你说是不是?”
我正把一床被子往绳子上搭,闻言头也不回:“你只要别把客人吓跑就行。”
“没劲。”黑瞎子嘟囔了一句,但语气里并没多少沮丧,反而透着股乐在其中的劲儿。
晒完被子,日头已经西斜。山里的傍晚来得快,温度也开始下降。我们把晒得蓬松柔软的被子收回去,铺好。屋子里弥漫着阳光的味道,暖洋洋的,驱散了久无人住的清冷。
晚饭依旧是胖子张罗,比中午丰盛些,加了盘腊味合蒸,还有一大碗蒸鸡蛋羹。劳累一天,大家都饿了,吃得格外香。黑瞎子吃饭时倒是消停了些,大概是真累了,只顾着埋头苦干。
饭后,收拾妥当,我们聚在堂屋里。胖子泡了一壶粗茶,茶叶是村里人自己炒的,味道有点涩,但回甘很足。没有电视(胖子说坏了还没修),也没有其他娱乐,就只是坐着喝茶,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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