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寝殿内终于重归寂静。
白柚像只餍足的猫儿,蹭了蹭萧恪的胸膛,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困……”
萧恪低头吻了吻她,声音沙哑而满足:
“睡吧。”
白柚很快便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萧恪搂着她温软的身子,心中被充实和安宁填满。
当他的视线掠过那个绝非御膳房制式的食盒时,动作猛地一顿。
还有空气中除了他和她交融的气息,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其他人的气息。
萧恪小心翼翼地松开白柚,将她安置好,缓缓起身。
悄无声息地走向那面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风。
但萧恪能感觉到,那后面,有另一道呼吸。
他的手缓缓按在了腰间的匕首柄上,阴鸷的眉眼间凝聚起杀意。
就在他即将掀开垂帘的刹那——
垂帘,从里面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轻轻拨开了。
容清绝缓步走了出来。
他的面上再无半分往日的平和笑意,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与被彻底撕破伪装后的冰冷。
萧恪的杀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容清绝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熟睡的白柚身上,他的眸色沉了沉,重新看向萧恪,朝着殿门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姿态优雅,却充满了无声的挑衅。
萧恪看着容清绝这副仿佛主人般的姿态,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但目光扫过床榻上沉睡的白柚,终究强压下立刻拔刀的冲动。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寝殿,殿门在身后无声合拢。
萧恪在院中站定,阴鸷的眸光直刺容清绝。
“容清绝,”萧恪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浸满了暴戾的杀意,“你找死。”
容清绝的声音依旧温润,却透出截然不同的冰冷质感:
“太子殿下是指本王不该出现在凝香阁?”
他那股长期浸淫权势而养成的威压,无声地弥漫开来。
“还是指,本王不该……听到那些?”
“孤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容清绝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讥诮:
“太子殿下是以什么身份警告本王?她未来的夫君?”
他微微眯起那双丹凤眼,眸光锐利如刀,剖开萧恪所有的伪装。
“一个连自己的婚约都未必能守住,连女人都要靠强迫手段才能留下的……储君?”
萧恪逼近,充满怒火:“孤与灵柚两情相悦,何来强迫?!”
“两情相悦?”容清绝唇边的讥诮更深,“那方才殿内,为何要一遍遍逼她说爱你?为何要用那种方式……检查她?”
“殿下心里很清楚,她那句爱你,有几分是真,几分是迫于形势,或是……几分是敷衍?”
“那是孤与她之间的事。”萧恪道。
“可惜,”容清绝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从今往后,也是本王的事了。”
萧恪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容清绝不再掩饰,那双丹凤眼里翻涌着深沉的欲念和掌控欲。
“意思就是,本王不想再旁观了。”
“太子殿下与其在这里与本王争风吃醋,不如多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朝局吧。”
萧恪眼神一凝:“你想做什么?”
容清绝不疾不徐地道,声音平静,却字字千钧:
“太子殿下如今,心思怕是大半都系在凝香阁里。朝政繁重,若是哪里出了纰漏,或是应对不当,惹得陛下不满,群臣非议……”
“届时,殿下这储君之位还坐不坐得稳,尚在两可之间。又拿什么,来娶她,护她,给她承诺的唯一?”
萧恪听懂了容清绝的潜台词。
这是要利用协理之权,在朝务上对他处处掣肘,让他疲于奔命,分身乏术。
“那就试试看。”萧恪的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般的狠绝。
“看是你先搅乱朝局,还是孤先……拧断你的脖子。”
容清绝唇边那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拭目以待。”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步履从容地消失在庭院深深的夜色中。
萧恪独自站在冰冷的月光下,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不安,以及被彻底激起的凶性与战意。
翌日清晨。
白柚穿着一身浅樱色软绸寝衣,乌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绾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殿外传来宫人略显迟疑的通传:
“县主……江九泠江先生,在外求见。”
“请江先生进来吧。”她的声音娇软,听不出情绪。
片刻,江九泠走了进来。
那清逸绝尘的面容比往日更加苍白,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
眉间那点殷红的朱砂痣,在苍白肤色的映衬下,红得近乎妖异。
他步履无声地走到离白柚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江先生,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可是乐舞排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江九泠垂下眼帘,避开了她那双太过无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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