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团队磨合
汉森观察小组的存在,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将 “海翼号” 科考船的空气裹得密不透风。清晨六点,甲板上的海风本该带着北大西洋特有的咸湿凉意,此刻却像混了凝固剂,吹在人脸上都带着滞涩感 —— 值早班的船员路过船尾的观测舱时,总会下意识放慢脚步,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紧闭的舱门,那里亮着彻夜未熄的灯,隐约能看到汉森小组的人正对着显示屏敲击键盘,指尖起落间,仿佛连空气都在被无声地监测。
船内的通道更是如此。原本午餐时间总爱凑在食堂角落讨论数据的年轻研究员,如今都变成了 “哑巴”—— 餐盘碰撞的清脆声响里,没人再敢大声说 “Ω-1” 三个字,连提到 “能量模型” 都要压低声音,用 “那个东西” 代替。有人试过在餐桌上递一张写着参数的便签,刚推过去半寸,就被对面的人慌忙按在掌心,趁没人注意揉成纸团塞进裤兜。这种小心翼翼像瘟疫一样蔓延,连负责后勤的老厨师都察觉了异常,某天给实验室送咖啡时,他看着原本热热闹闹的操作间只剩下键盘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怎么比上次台风天还安静”,却没人敢接话。
真正的核心研究,早已转入 “海翼号” 底层的隐秘实验室。这里是卡特亲自部署的 “安全区”:墙壁里嵌着三层法拉第笼,能屏蔽所有外部信号;门禁需要虹膜 + 指纹双重验证,连林振华教授都得刷两次卡才能进门;角落里的信号干扰仪亮着绿灯,每隔十分钟就会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确保任何窃听设备都无法捕捉到室内的声音。就是在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团队的张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剧。
杰克?莫里森把手里的触控笔攥得指节发白。这位年仅 32 岁的物理学家,头发总是乱糟糟的,眼镜片上还沾着昨晚演算时溅到的咖啡渍,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此刻正燃着一簇急躁的火。他猛地转过身,指着身后巨大的显示屏,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连带着胸腔都在起伏:“林教授,你看这个 —— 量子纠缠的能量传输效率已经稳定在 98.7% 了!我们模拟了三次,每次都能精准定位能量落点,这不是什么‘初步发现’,这是能点亮整个文明的能源宝库!可我们现在呢?白天要应付汉森的人,把真正的数据藏在加密硬盘里,只给他们看那些无关紧要的岩石成分分析 —— 我们这是在假装研究一块破石头!”
显示屏上,淡蓝色的光点正沿着复杂的轨迹跳动,那是量子纠缠态下能量粒子的模拟路径:两个成对的粒子在屏幕左侧分离,一个留在模拟发生器中,另一个瞬间 “跃迁” 到右侧的接收端,中间没有任何实体线路,却能实时传输能量,波形图在屏幕下方平稳地起伏,像一条温顺的蓝色河流。这是杰克熬了三个通宵的成果,他甚至能背出每一个参数的小数点后三位 —— 可现在,这份成果只能锁在底层实验室的电脑里,连跟外界提一句都要瞻前顾后。
“杰克,你先冷静点。” 艾米?周的声音从实验台另一侧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正俯身看着培养皿,里面装着用 Ω-1 改造过的海藻 —— 原本墨绿色的藻体此刻泛着淡淡的银光,在恒温灯的照射下,细胞壁上的纹路像极了凝固的星光。她手里的数据板上,生态模拟曲线正缓慢爬升:这种改造海藻的光合作用效率是普通海藻的五倍,还能净化海水里的重金属。艾米抬起头,摘下沾着水汽的护目镜,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 她和杰克一样,连续一周没睡过完整的觉了。
“我不是不激动,” 艾米走到杰克身边,手指轻轻点在显示屏的波形图上,“你看这里,当能量传输距离超过 500 公里时,稳定性系数会从 0.92 降到 0.78—— 虽然还在安全范围,但我们不知道长期运行后会发生什么。贸然公开,且不说汉森背后的势力会怎么抢,单是这种技术对现有经济的冲击,我们根本无法预料。昨天艾欧兰发通讯时特意提醒,她说‘Ω-1 不是礼物,是考验’,知识的获取从来都意味着责任,不是吗?”
“责任就是把它用出来!不是锁在硬盘里发霉!” 杰克猛地挥开手,触控笔 “啪” 地砸在操作台上,滚到角落里。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海面 ——“海翼号” 此刻停在北纬 62 度的海域,远处的海平面上连一艘船的影子都没有,可他知道,这片平静是假的。“你忘了上个月的新闻吗?北欧的冬天已经零下三十度了,因为能源配给制,一半的家庭连暖气都开不起,有老人在睡梦中冻僵;非洲的难民营因为缺电,疫苗都无法冷藏,每天都有孩子死于本可以预防的疾病。我们明明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却要在这里躲着、藏着 —— 这算什么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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