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号”飞向火星的第三天,星辰港的通讯室还亮着灯。沈砚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灵能信号,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飞船已经进入火星轨道,正在对前哨站遗址进行初步探测,一切数据正常。陆晨光端着两杯热咖啡走进来,递给他一杯:“别熬了,信号稳定得很,赵宇他们正发回火星地表的照片呢。”
沈砚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却突然停在屏幕角落的一个异常信号上:“等等,这是什么?”那信号不是来自“希望号”,也不是来自联盟任何一个基地,而是从西北方向,原本顾临渊势力范围的核心区域传来的,微弱却稳定,像一颗埋在黑暗里的星。
两天后,一支由灵能战士、地质学家和技术员组成的勘探队,带着便携式灵能探测器,深入了顾临渊曾经的核心区域——那是一片被蚀灵能量侵蚀过的荒原,地面上还残留着时间静滞域的微弱痕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能量波动。
“队长,探测器有反应!”一个年轻的技术员突然喊道,手里的探测器屏幕上,一条红色的曲线疯狂跳动,“能量源就在前面的峡谷里,很稳定,不是蚀灵能量,也不是灵能……像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空间能量!”
勘探队队长是石岳手下的老战士,叫雷刚,他握紧手里的刀,示意大家小心:“走,过去看看。”
峡谷深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峡谷中央的地面上,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洞口,洞口周围环绕着淡紫色的光晕,光晕里流淌着丝丝缕缕的能量,像活物一样。探测器靠近洞口时,屏幕上的信号瞬间达到峰值,旁边的空间探测仪更是发出了刺耳的警报:“警告!检测到稳定空间通道!警告!通道另一端连接未知星域!”
“是虫洞……天然虫洞!”地质学家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而且是稳定的!旧时代的资料里说,天然虫洞大多转瞬即逝,像这样能长期稳定存在的,简直是奇迹!”
雷刚拿出通讯器,按下紧急联络按钮:“总部!总部!这里是勘探队!我们在顾临渊核心区域发现重大异常——一个稳定的天然虫洞,另一端连接未知星域!重复,连接未知星域!”
消息传回联盟议会时,林墨曦正在和陆晨光讨论“希望号”发回的火星照片。听到消息,所有人都愣住了,议会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通讯器里雷刚的声音在回荡。
“天然虫洞?连接未知星域?”沈砚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这不可能……不对,顾临渊的时间法则能力本就与空间相关,他的核心区域出现稳定虫洞,说不定……说不定和他的力量有关!”
接下来的三天,联盟议会召开了紧急会议,辩论异常激烈。
“不行!绝对不行!”石岳一拍桌子,声音洪亮,“我们对那个虫洞一无所知,不知道它连接的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另一端有什么危险——万一有比变异兽更可怕的生物,或者比蚀灵能量更危险的东西,怎么办?这简直是把联盟往火坑里推!”
陈芸也皱着眉头:“石将军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巩固地球的根基,‘希望号’还在火星探测,农业殖民还在推进,曙光学院的教育刚步入正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探索未知星域。”
“但这是机会!是人类文明走向星海的绝佳机会!”沈砚激动地反驳,手里拿着勘探队发回的虫洞能量分析报告,“虫洞稳定,能量波动规律,我们完全可以先派探测器进去探测,收集信息,做好准备再派人过去。如果能通过虫洞到达未知星域,找到新的资源,新的宜居星球,我们就能彻底摆脱地球的束缚,真正成为星际文明!”
陆晨光沉默了很久,开口时声音很平静:“我支持沈砚的意见。风险确实存在,但机遇也同样巨大。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未知,就放弃探索的脚步——就像末世初期,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变异兽,就躲在废墟里不出来。顾临渊的时间法则给我们留下了这个虫洞,或许就是在暗示我们,不要局限于地球,要走向更广阔的星海。”
议会大厅里,支持与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辩论从白天持续到深夜。林墨曦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手里攥着那份虫洞的探测报告,指尖微微发白。她想起了顾临渊消失前的眼神,想起了“希望号”升空时的景象,想起了丰饶农场的麦浪,想起了曙光学院孩子们的笑脸——人类文明能走到今天,靠的从来不是退缩,而是在未知中寻找希望的勇气。
“安静。”林墨曦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我知道大家担心风险,也理解大家对机遇的渴望。但我们不能只看到风险,也不能只看到机遇——我们要做的,是在风险中寻找机遇,在准备中迎接挑战。”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议会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顾临渊的势力范围,曾经是黑暗的象征;现在,那里出现了连接未知星域的虫洞,这或许是黑暗给我们的礼物,或许是新的考验。但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不能退缩。因为我们是人类,是在末世中坚守希望的人类,是能从废墟里种出玉米,从黑暗中点亮灯光,从土地上飞向星空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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