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时的坏消息（4月27日 19:00）
货车的轮胎碾过别墅门前的碎石路时，周麒一眼就看到了作战室的灯光。林语路别墅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新架设的电网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光泽，射击塔上的哨兵正用望远镜眺望，看到车队时，探照灯立刻扫了过来。
“周队！”刘棠棠的声音带着焦急，少女的蓝色头绳歪在一边，显然等了很久，“历万胜他们下午就回来了，说有紧急情况。”
作战室里，历万胜正用红笔在地图上标注路线，敖子杰在一旁补充说明，两人的军靴上还沾着泥渍，显然刚从外面侦查回来。看到周麒进门，历万胜立刻推开椅子：“疫王动了。”
地图上的红线从罐头厂延伸出来，直指林语路别墅，中间穿过三个居民区和一片农田。“我们跟着尸群踪迹追到了三公里外的加油站，”敖子杰递过来一张照片，是用手机在远处拍的，画面模糊，但能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在尸群中央，周围的普通丧尸像朝圣般围拢，“它在移动，速度很慢，但方向很明确——就是我们别墅。”
周麒的手指划过红线末端：“距离多少？”
“五公里。”历万胜的声音很沉，“按它的行进速度，最多三天就会到达别墅外围。”他顿了顿，补充道，“跟着它的尸群至少有五百只，还在不断吸收沿途的零散丧尸，估计到时候会超过一千只。”
赵刚刚把消防斧靠在墙角，闻言皱紧眉头：“一千只？还有疫王那个麻烦东西，我们的防御工事未必顶得住。”
周麒没说话，走到窗边。夜色已经降临，别墅的探照灯在围墙外扫出扇形的光，能看到几只零星的丧尸在远处游荡，像是大部队到来前的斥候。他想起陈教授的两个方案，导弹覆盖的毁灭性，或是活捉样本的高风险，两种选择像天平的两端，在他心里反复摇摆。
卫星电话里的抉择（20:00）
卫星电话的信号比早上好了些，陈教授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实验室特有试管碰撞的声音：“考虑得怎么样？”
周麒看着窗外忙碌的身影——张强带着人在挖壕沟，铁锹撞击石头的声音格外清晰；周明在调试备用发电机，引擎的轰鸣断断续续；李姐和刘棠棠在给晚班的人分饭，保温桶的盖子打开又合上，冒出白色的热气。
“我们选择方案二。”周麒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导弹覆盖风险太大，五公里的距离，冲击波可能会摧毁我们的防御工事，而且爆炸后吸引来的尸群会更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们确定能应对？疫王的感染能力超出常规认知。”
“我们会想办法。”周麒看向墙上的防御蓝图，新增加的两道壕沟和四座射击塔的位置已经标注好，“但需要支援——直升机什么时候能到？我们需要枪和更多的弹药。”
“我会协调最快的班次，”陈教授的声音里带着欣慰，“预计三天后凌晨抵达，前提是你们能守住别墅，并且提供疫王的精确位置。”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失败，立刻启动方案一，我会让军方预留打击坐标。”
挂掉电话，作战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历万战擦拭着军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战术，不能硬碰硬。”
“先加固防御，”周麒在地图上圈出别墅周边的有利地形，“把壕沟挖深到两米五，里面埋三层尖刺；电网再加一道备份线路，用货车电瓶串联；射击塔顶部加装钢板，留观察口和射击位。”他看向方千悬，“你的烟雾弹还能做多少？”
方千悬推了推眼镜：“材料足够做五十个，苏敏说可以加些辣椒粉，增强刺激性。”
周麒点头：“让她通宵赶制，越多越好。”他看向所有人，“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实行轮班制，每天休息八小时，其余时间全部投入防御建设，不管男女老少，都要参与。”
不眠的防线（21:00）
别墅的夜晚从未如此热闹过。探照灯全部打开，在围墙外形成一片白昼，所有人都想在晚上十点熄灯前多做一点事，这样到时候的安全便多加一分安全，几百米外的丧尸被灯光吸引，蹒跚着向这边靠近，却在第一道铁丝网前被电网拦住，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警戒的周麒发现后立刻跑过去清理掉。
围墙内侧，三十几人分成三班，负责不同的工程。张强带着五个壮劳力在挖壕沟，铁锹和锄头碰撞泥土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汗水顺着他们的下巴滴进壕沟，在底部积成小小的水洼。“再加把劲！挖到标准深度每人加一个馒头！”他的吼声里带着沙哑，工装裤的膝盖处已经磨破。
周明和陈默在架设备用电网，两人跪在地上，手里的剥线钳飞快地动作，铜线在他们手中像灵活的蛇，缠绕在绝缘柱上。“这根线接货车电瓶，”周明指着红色的线缆，“那边接手动发电机，确保一处断电另一处能立刻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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