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手中那柄“督导”利剑寒光四射,搅得轧钢厂人心浮动,却也照亮了一些人心底的欲望与野心。许大茂,便是被这寒光灼得坐立难安、继而野心勃勃的一个。
自从督导小组成立,眼看着李怀德的权柄日重,连带着他那位在督导办公室坐镇的亲信干事,在宣传科里也腰杆挺直了几分。
许大茂心里像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他自诩是李厂长这边的人,上次车间主任之争没捞着好处,这次风口再起,岂能再次错过?眼看着厂里风云变幻,站队表忠心的机会稍纵即逝,他许大茂不能再等了!
可表忠心不能光靠嘴皮子。许大茂深谙李怀德的为人,那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空口白牙的奉承,在李厂长那里怕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必须下重注,下血本,让李厂长看到自己的“诚意”和“价值”!
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住了许大茂的心。他开始夜不能寐,盘算着自己的家底。
下乡放电影攒下的那些“外快”,王翠花抠抠搜搜省下的家用,还有上次弄回来的两只老母鸡虽然没舍得吃,但终究是活物,不能当钱使……七拼八凑,手里能动的现钱,满打满算也就两百来块。
这在当时,对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是许大茂多年钻营、克扣积攒的全部心血。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许大茂把心一横,眼睛都红了。他决定赌一把大的!不仅要送钱,还要送得巧妙,送得让李怀德印象深刻,觉得他许大茂是“自己人”,是“可造之材”!
他先是通过在百货公司工作的一个远房亲戚,咬牙弄来了两张极其紧俏的“工业券”。这玩意儿比钱还难弄,能买到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
接着,他揣着巨款和工业券,像做贼一样溜进了信托商店,那里有时能淘换到一些不用票证的好东西。
他目标明确:要买既贵重又实用,还能彰显“文化品位”的东西,不能像土老帽直接送钱送烟酒。
最终,他相中了一对品相不错的景德镇青花瓷瓶,据说是民国仿乾隆的,画工精细,釉色温润,摆在家里相当提气,花了足足八十块!又买了一支崭新的“英雄100”金笔,这在当时是干部和知识分子的标配,象征意义非凡,又花了三十多块。
剩下的钱,他买了两条“中华”烟和两瓶“茅台”酒——这是硬通货,任何时候都拿得出手。
看着几乎被掏空的家底和这些精心准备的“厚礼”,许大茂的心都在滴血。但一想到可能的回报——宣传科副科长?或者借调到更有油水的部门?甚至将来李厂长掌权后更大的好处……他强行压下了肉痛,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狂热所取代。
怎么送是个技术活。直接拎到办公室太扎眼,送到家里……他倒是知道李怀德住哪个干部楼,但贸然上门也不妥。许大茂琢磨了半晌,决定利用一次“汇报工作”的机会。
他先是以“反映基层对督导工作的积极反响”为由,通过那位笔杆子干事,约到了李怀德十分钟的“宝贵时间”。
在见李怀德前一天晚上,他几乎没睡,反复演练说辞,既不能太露骨,又要让李怀德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二天下午,许大茂特意换上了那身最体面的的确良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腋下夹着一个不起眼的旧帆布包,里面沉甸甸地装着他的全部“诚意”和未来野望。
走在去往行政楼的路上,他手心冒汗,心跳如鼓,既有紧张,也有一种押上全部身家的亢奋。
来到李怀德办公室外间,经过秘书通报后,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李怀德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文件,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脸上没什么表情:“大茂同志啊,有什么事?听说你对督导工作有些心得?”
“李厂长!”许大茂脸上立刻堆起十二分恭敬甚至谄媚的笑容,腰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打扰您宝贵时间了。我哪有什么心得,主要是下车间放宣传片的时候,听到工友们对您提出的加强安全督导、促进技术革新的方针,那是一片拥护啊!都说您这才是真正为厂子长远发展着想,为咱们工人安全负责!”
他一边说着毫无营养的奉承话,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旧帆布包放在靠墙的茶几上,动作自然,仿佛只是随手一放。
李怀德何等精明,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那个看起来普通却略显沉重的帆布包,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嗯”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基层有认识是好事。督导工作刚起步,还需要大家多支持,多反映真实情况。”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许大茂连忙应和,身子又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语气变得无比诚恳,“李厂长,我许大茂没别的本事,就是对厂里,对您交代的工作,绝对忠心,绝无二心!往后有什么需要跑腿、需要留意的,您尽管吩咐!我许大茂一定肝脑涂地,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四合院:开局1941逃难四九城请大家收藏:(m.zjsw.org)四合院:开局1941逃难四九城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