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冲破云层,进入平稳的巡航高度。
舷窗外是绵延无边的云海,在初升太阳的照射下染上了金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之海。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机舱,给每个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
“各位请系好安全带。”机长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我们将在五分钟后起飞。飞行途中可能会有轻微颠簸,属于正常现象。如果有任何不适,请按下座位旁的呼叫铃。”
引擎启动的轰鸣声透过隔音良好的舱壁传来,低沉而有力。
飞机缓缓滑向跑道。透过舷窗,可以看到机场跑道两旁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整齐排列,像两条光的河流。
林星晚握紧了厉冥渊的手。这不是她第一次坐飞机,也不是第一次去执行危险任务,但每次起飞时这种微微的紧张感依然存在——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对未知的敬畏。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象模糊成一片流光。然后,一阵轻微的失重感传来——飞机离地了。
他们离开了地面,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那个温暖的家,朝着万里之外的冰原飞去。
“呼——”夏沫在飞机平稳后长舒一口气,“这次起飞比欧洲那次平稳多了。我记得那次咱们在雷电区穿行,飞机晃得跟过山车似的。”
唐琛转过头,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那次的气象条件确实恶劣。不过机长的处理很专业,加上林夫人稳定了周围的能量场,最终安全通过。数据显示,当时的颠簸程度在安全阈值内。”
“唐特助,你就不能说句‘这次天气真好,我们可以放松点’吗?”夏沫故意逗他。
唐琛沉默了两秒,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说:“从气象数据看,本次航线的确条件良好。不过根据欧洲经验,极地天气变化莫测,建议还是保持警惕。”
他顿了顿,难得地补充了一句:“但你说得对,我们可以比上次稍微……放松一点。毕竟准备工作更充分了。”
夏沫眼睛一亮:“哟,唐特助居然承认可以‘放松一点’了!这是历史性进步啊!我得记下来,等回去后跟夜枭的同事们八卦一下。”
“我的建议是不要。”唐琛推了推眼镜,“这样会影响我的专业形象。”
“你现在才担心形象啊?”夏沫笑了,“上次在古堡,你一边分析数据一边吃压缩饼干,饼干渣掉在键盘上都没发现的样子,早就被我看光了好吗?”
唐琛耳根微微泛红,轻咳一声:“那是特殊情况。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后,人的专注力会下降……”
“是是是,特殊情况。”夏沫笑得肩膀抖动,“不过说真的,那次要不是你提前算出黑暗结界的能量频率弱点,我们可能真要在古堡里多困好几天。”
前排的莉娅转过头来,温柔地说:“其实唐特助一直都这样,表面严肃,内心比谁都关心团队。上次艾尔维斯消耗过度,是唐特助守了他一整夜,定时记录生命体征。”
艾尔维斯也微笑着点头:“我记得。那次确实多亏了唐特助的照顾。”
唐琛推了推眼镜,试图保持镇定:“那是我的职责。团队中每个人的状态都关系到任务成败。”
“看,又来了。”夏沫摇摇头,但眼中带着笑意,“你就不能简单地说句‘我们是队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吗?”
唐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又推了推眼镜,转向平板电脑:“早餐应该准备好了,我去看看。”
他起身走向机舱前部的小厨房,背影略显仓促。
夏沫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莉娅温柔地说:“你们俩的相处模式总是很有趣。”
“那是因为他太严肃了,需要有人帮他放松放松。”夏沫伸了个懒腰,“而且说真的,有唐特助在确实让人安心。欧洲那次,我负责照顾伤员时手忙脚乱的,是他默默帮我把药品分类标记,还做了个简易的诊疗流程表。”
她说着,从背包里掏出那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看,这个伤员分类和处理优先级表,就是他当时做的。我一直留着,这次也带上了。”
本子上是唐琛工整的字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各类伤情的紧急程度、处理方法、所需药品等。虽然看起来像冷冰冰的流程图,但在战地环境中,这样的清晰指引确实能救命。
很快,唐琛端着托盘回来了。托盘上是几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还有云姨准备的三明治和小饼干。
“厨房加热好了,温度适中。”他把托盘放在中间的小桌上,“按照营养搭配,建议先喝汤,再吃固体食物。”
夏沫端起一碗汤,小心地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驱散了凌晨赶路的寒意。
“唔——云姨的手艺真是绝了。”
她满足地眯起眼,“在万里高空能喝到这么地道的鸡汤,感觉就像带了半个家在路上。”
林星晚也端起一碗,慢慢喝着。
鸡汤的香气让她想起很多个在云巅之苑的清晨,云姨总是早早起来准备早餐,然后看着他们吃完才心满意足地去忙别的。
“等回来,一定要好好谢谢云姨。”她轻声说。
厉冥渊点头,目光落在舷窗外。飞机正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下方是翻滚的云海,上方是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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