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计划”的启动,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磐石”的每一个角落。资源被高效地整合,人力被精准地调配,所有人都围绕着那三个清晰而宏大的目标运转起来。核心区内,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氛围取代了之前关于武器化的争论带来的些许纷扰。希望,不再仅仅是情绪,它变成了蓝图上的线条,熔炉中的火焰,培养皿中的菌落,具体而微,触手可及。
然而,希望的光芒越亮,其边缘的阴影也愈发浓重。那缓慢但持续衰减的“种子”能量曲线,如同悬在头顶的沙漏,无声地提醒着我们时间的奢侈。我们必须在沙漏流尽之前,获得足够的力量,让这缕微光成长为足以穿透深渊的灯塔。
净化边界
核心区外,那片曾经无人敢于轻易涉足的、充满未知辐射和毒素的过渡地带,成了我们第一个前沿战场。赵大海带领着工程队,穿着轻便而坚固的“青玉钢”护甲,像一群墨绿色的工蚁,开始构建“净化试验区”。
他们首先用“青玉钢”板材建立了一个半封闭的安全哨站,作为前进基地和紧急避难所。随后,以哨站为中心,划出了一片半径约五十米的圆形区域。在这片区域内,他们小心翼翼地铺设下我们自行培育的第一批“深苔”——这是小吴为那种能吸收辐射的变异苔藓起的名字。
这项工作精细而枯燥。队员们需要先用便携式探测器扫描地面,标记出辐射热点,然后像播种一样,将混合了蓝晶泉活性成分和营养基质的深苔孢子均匀地撒在贫瘠、甚至带有微弱毒性的土壤上。每完成一小片区域,他们就会启动一套小型的环境能量共振装置——这是根据“种子”原理制造的简化版,旨在创造一个微弱的、有利于深苔生长的能量场。
最初几天,几乎看不到任何变化。那片死寂的土地依旧灰暗,只有探测器上细微波动的读数显示着深苔正在艰难地尝试定殖。但到了第七天,一名队员兴奋地通过通讯器报告,在靠近哨站的一小片区域内,土壤表面出现了一层几乎难以察觉的、极其稀薄的墨绿色。
消息传回核心区,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那抹微弱的绿色,其意义不亚于第一块“青玉钢”的诞生。它证明,我们不仅能在深渊中建造掩体,我们还能主动地、哪怕只是极其微小的一步,去改变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净化边界,不仅仅是在清理环境,更是在拓展我们内心的安全区,是在向未知的黑暗,宣告生命的回归。
共振之谜
与此同时,陈教授和小吴带领的理论团队,正全力攻关“种子”知识体系中最艰深的部分——能量共振原理与环境稳定场模拟。
在主控室内,一个更加复杂精密的能量模型被构建出来。它不再仅仅模拟“种子”自身,而是试图将“磐石”核心区的部分结构、玉髓蕨培育室的生物场、甚至外部刚刚建立的净化试验区能量微环境,都纳入一个统一的模型中。无数闪烁的符号和数据流如同星河般环绕着中央的“种子”光影,小吴和她的助手们紧盯着屏幕,试图找出其中隐藏的和谐“频率”。
“就像 tuning fork (音叉),”陈教授在一次进度汇报中解释道,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万物都有其固有的振动频率。‘种子’揭示的,是一种能够与生命、与稳定物质状态产生共鸣的‘生命谐波’。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找到这种谐波,并尝试在局部范围内,用它来‘覆盖’或‘中和’外界混乱、充满毁灭性能量的振动。”
这项工作比净化边界的物理劳作更加抽象,也更加危险。一次失败的共振实验,可能导致能量反冲,损坏精密的收集器,甚至对实验人员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干扰。
在一次高风险尝试中,他们试图利用一组谐振水晶阵列,放大从“种子”能量场中提取的某个特定频率。起初,阵列中央的玉髓蕨样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青翠,甚至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但突然,频率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偏移,仿佛美妙的乐章中闯入了一个刺耳的音符。瞬间,那株玉髓蕨剧烈地抽搐起来,叶片迅速焦黑碳化,而站在阵列边缘负责监控的小吴,猛地捂住额头,脸色煞白地踉跄后退,报告称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感。
实验被迫中止。这次挫折让团队意识到,驾驭这种力量需要何等的精确与敬畏。他们放慢了脚步,更加谨慎地分析每一次数据波动,将安全冗余提到最高。进展缓慢,但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实。他们正在触摸的,是“种子”文明用以塑造和维系其世界的底层代码之一。
深渊的回响
就在我们专注于内部建设,几乎快要暂时忘记外部威胁时,深渊,向我们传来了它的“回响”。
那是一个例行监控外部信号的深夜。值班的技术员几乎要在一片永恒的噪音中昏昏欲睡,突然,一阵极其微弱、但规律明显不同于“方舟会”加密信号的脉冲,捕获了他的注意力。这信号断断续续,强度起伏极大,仿佛随时会湮灭在辐射背景音中,但其编码模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生物感”,不像机器那般冰冷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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