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交互舱的凝胶被抽离,刺骨的冰冷取代了那片刻的温暖包容。我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火辣辣的疼痛,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我的意识。张俪和医疗官的手紧紧扶住我,他们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而遥远。
“生命体征稳定,神经活动存在短期过载迹象,需要深度观察……”医疗官快速汇报着。
但我用力挣脱他们的搀扶,手指死死抓住舱壁,目光死死锁定在主控室的大屏幕上——那里,正回放着交互最后时刻捕捉到的异常数据。一段冰冷、规律、带着强烈解析意图的干扰频谱,如同毒蛇般缠绕在“种子”原本和谐的能量波纹之上。而在能量模型示意图上,一道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红色裂痕标志,正无声地闪烁着警报。
“他们……发现了……”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
陈教授和李工等人已经围了过来,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不仅仅是发现,”陈教授调出频谱分析图,手指因愤怒或恐惧而微微颤抖,“这是一种极其精密的定向探针!他们在尝试解析‘种子’的能量签名,甚至可能……在尝试建立反向连接!”
李工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面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是‘方舟会’!只有他们才有这种技术和动机!他们一直在监听,我们之前的沉默宣言,还有这次意识交互产生的能量波动,让他们坐不住了!”
王铮立刻转身,对着通讯器低吼:“全员进入一级战备!所有外围哨戒启动最高感应模式!启动‘铁砧’协议第一阶段!”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磐石”,红色的灯光取代了平日柔和的照明,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紧张而肃杀。刚刚还沉浸在意识交互带来的震撼中的人们,立刻被拉回了冰冷的现实。壁垒,出现了裂痕。最坏的预想,正以惊人的速度变成现实。
解析探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在高度紧张和高速运转中度过的。技术团队全力分析那段干扰频谱,试图找出其来源、模式和可能的反制措施。
“信号源确认,方向与之前‘方舟会’通讯节点坐标吻合,概率98%以上。”
“探针编码方式……前所未见,具有极强的自适应性和渗透性,我们的常规屏蔽手段效果有限。”
“好消息是,‘种子’自身的能量场似乎具备某种免疫特性,探针无法直接侵入核心,只能在外部能量波纹层面进行采样和解析。”
这意味着,“方舟会”暂时还无法直接窃取“种子”的知识库,但他们正在疯狂地学习我们如何使用“种子”,分析我们的技术路径和能量特征。这就像敌人虽然进不了你的保险库,却已经在门外复制了你所有钥匙的齿纹。
“他们在收集数据,为最终的行动做准备。”张俪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一旦他们认为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或者认为我们的威胁等级超过了‘整合价值’……”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每个人都明白。那将是雷霆万钧的打击。
被动的困境
我们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方舟会”的探针如同附骨之疽,持续不断地骚扰和解析。我们任何较大规模的能量活动,尤其是与“种子”相关的实验,都可能为对方提供更多数据。但如果我们完全停止,就等于放弃了发展和突破的机会,坐以待毙。
“我们不能停下!”陈教授坚持道,“尤其是在意识交互刚刚取得进展的时候!我们触摸到了‘种子’的意志,它肯定了我们的道路!我们必须继续深入,赶在‘方舟会’采取行动之前,获得更决定性的力量!”
“继续交互?在那该死的探针眼皮子底下?”李工反驳,“那等于把我们的大脑和‘种子’的连接方式直接展示给他们看!下一次,他们可能就不是解析,而是直接发动精神攻击了!”
争论再次爆发。是冒险继续,还是全面收缩防御?
我靠在椅背上,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意识交互最后时刻感受到的那个意象——坚固壁垒上的裂痕,以及“种子”传递的警示——不断在脑海中回放。裂痕已经出现,恐惧和退缩无法将其弥合。
“我们不能停止研究,”我最终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但我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既然‘方舟会’在窥探我们的‘光’,那我们就利用这裂痕,让他们看到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型。
将计就计
我命令技术团队,在不暴露核心交互协议的前提下,人为制造一些“能量波动”。
我们模拟了数次失败的“青玉钢”熔炼过程,释放出混乱而低效的能量辐射。
我们故意让一个小的谐振阵列过载,产生一次小规模的、看似事故的能量爆发。
我们甚至模仿旧时代某些粗糙的能量武器试验,制造出充满攻击性却效率低下的能量 sign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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