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岩壁公寓前，沈清辞拽着小夜的手腕下车，指尖像铁钳般扣着少年细瘦的腕骨，之前在商场顶层对紫媚的顺从、对小夜的偏执，此刻尽数化作冰冷的狠戾 。
小夜踉跄着跟在后面，脸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校服被虫群撕出几道破口，露出的胳膊上满是擦伤，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后背的淤青，疼得他直冒冷汗 。
公寓门被“砰”地一声踹开，暖黄灯光下，猩红丝绒地毯泛着诡异的光，墙角那只缠着细铁链的项圈，在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链身内侧的倒刺锋利无比。
是沈清辞这三年在禁区苟活时，特意为小夜打造的“礼物” 。沈清辞一把将小夜甩在地毯上，少年重重摔在地上，掌心的旧伤被地毯下的碎石硌得裂开，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
“别装死，起来 。”沈清辞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她拎起项圈走到小夜面前，链身拖在地毯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
小夜撑着手臂想爬起来，眼底满是倔强的恨意，他攥紧藏在袖口的银刀碎片——那是刚才被紫媚踹倒时，从地上捡的一小块刀渣，此刻正紧紧贴着掌心的伤口 。
他猛地抬头，将碎片朝着沈清辞的小腿刺过去 。
可他的力气太小，动作又因伤痛变得迟缓，沈清辞轻易就躲开了，碎片“当啷”一声掉在地毯上 。
“还敢反抗？”沈清辞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她俯身揪住小夜的衣领，将他狠狠拽起来，不等少年反应，一记耳光就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小夜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鲜血，整个人被打得偏过头，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
他懵了几秒，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更可怕的是，那股力道带着沈清辞压抑多年的恨意，像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 。
他缓缓抬起头，之前满是倔强和恨意的眼神，此刻变得空洞起来 。
那双曾亮闪闪、能找到虫群弱点、能映出洛夜和陆汐涟笑容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像被浓雾笼罩的深潭，再也看不到一丝光 。
他忘了挣扎，忘了疼痛，甚至忘了呼吸，只是呆呆地看着沈清辞，眼神空洞得吓人 。
沈清辞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满足 。
她松开揪着衣领的手，小夜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地毯上，却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
“早这样听话，不就不用吃苦了吗 ？”沈清辞蹲下身，用指腹擦去小夜嘴角的血迹，动作带着一丝残忍的“温柔”，“你以为洛夜能护你一辈子？现在她死了，没人能再挡着我了 。”
她捡起地上的银刀碎片，扔进垃圾桶，又拎起项圈，强行套在小夜的脖子上 。倒刺扎进皮肤，小夜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却依旧空洞，没有任何反应 。
沈清辞拽着铁链，将他拖到厨房门口，地上的碎石磨着他的膝盖，留下一道道血痕，他却像没有知觉般，任由沈清辞拖拽 。
“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沈清辞端出一碗浑浊的冷水，里面泡着一块干硬的黑面包，面包上还沾着细小的虫渣 。
她把碗摔在小夜面前，水花溅在他红肿的脸颊上，“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饭 。之前你能吃到的那些以后你都别想再尝到 。”
小夜盯着碗里的东西，空洞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
他既不抗拒，也不说话，只是保持着呆滞的姿势，仿佛灵魂被抽走，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
沈清辞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满足感更甚，她伸手捏住小夜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头扭向自己：“看着我，记住，是我毁了你喜欢的一切，是我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
小夜的眼神缓缓聚焦在沈清辞脸上，却依旧空洞，没有任何情绪 。
沈清辞的耐心渐渐耗尽，她拽着铁链，将小夜拖到墙角，用锁扣将铁链固定在墙上的铁环上 。
铁链的长度刚好够小夜半蹲，却够不到任何能借力的东西，他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脖子上的项圈勒得他呼吸不畅 。
“好好待在这里 。”沈清辞转身走向卧室，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小夜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像个被遗弃的玩偶 。
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轻轻带上了门 。
客厅里只剩下小夜一个人，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红肿的脸颊上，却映不出一丝暖意 。
他的掌心还在流血，膝盖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脖子上的项圈勒得他快要窒息，可他却像没有知觉般，一动不动 。
脑海里闪过洛夜姐倒在地上的身影，闪过陆汐涟姐摔进废墟的模样，闪过三人分享草莓酱的温暖时光，可这些画面很快就被那记耳光打散，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白 。
不知过了多久，小夜缓缓抬起手，摸了摸红肿的脸颊 。
指尖传来的剧痛让他微微颤抖，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泛起一丝涟漪，不是恨意，不是绝望，而是一片麻木的死寂 。
他慢慢低下头，看着掌心的伤口，鲜血滴在猩红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一颗破碎的、再也无法发光的星星 。
而卧室里，沈清辞站在窗边，听着客厅里的寂静，眼底满是偏执的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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