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的晨光刚穿透晨雾,将向阳谷的岩壁染成暖金色。谷口那座新筑的木质了望塔上,十七岁的哨兵阿木勒正搓着冻僵的双手,目光警惕地扫过远方地平线 —— 自达杰堂兄带着燕云援军出征后,这样的警戒已成为白马部落每日的必修课。忽然,他瞳孔骤缩,指着西方天际失声大喊:“烟尘!好大的烟尘!是族旗!是燕云军的战旗!”
塔下正在检修防御工事的巴布猛地直起身,手中的凿子 “当啷” 掉在石头上。这位刚满十六岁的少年身形虽尚未完全长开,却已因连日主持防务显得沉稳干练,腰间的弯刀是达杰临走前亲手赠予的,刀鞘上还刻着 “兄弟同心” 的铭文。“你看清楚了?” 他快步爬上了望塔,顺着阿木勒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一道黄色沙涛正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其中两面旗帜格外醒目:一面是白马部落的雪白图腾旗,另一面玄色战旗上 “燕云” 二字遒劲飞扬,正是燕云军的标志。
“是达杰堂兄!他们回来了!” 巴布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与激动,眼眶瞬间红了。他转身就往塔下冲,边走边喊:“快!敲鼓集合!随我出谷迎接!” 谷口的牛皮战鼓被敲响,“咚咚” 的鼓声急促而有力,穿透青稞田,回荡在整个向阳谷。
正在帐篷内整理草药的族老达石拄着拐杖快步走出,七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虽已全白,眼神却依旧锐利:“莫不是达杰那孩子回来了?”“是他!达杰首领带着大军回来了!” 传令的士兵气喘吁吁地禀报。达石族老当即喊道:“召集所有族老!带上祭品,我们去迎英雄归来!”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向阳谷的谷口已集结起一支迎接队伍。巴布身着鞣制的轻便皮甲,骑上那匹达杰赠予的枣红马,身后跟着两百余名部落勇士 —— 他们都是部落的青壮年,手持磨得锃亮的长矛与弯刀,甲胄上虽有缝补痕迹,却个个精神抖擞。猛虎部落支援的五百士兵在将领虎贲的带领下组成方阵,他们身着黑色皮甲,手持战斧,腰间挂着猛虎图腾的令牌,这是虎雄首领特意留下的精锐,负责协助白马部落防守。族老们拄着拐杖跟在队伍后方,妇孺们也纷纷跑出毡房,手里挥舞着彩色布条与风干的香草,孩子们踮着脚尖,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即将归来的英雄。
“出发!” 巴布一声令下,枣红马率先冲出谷口,迎接队伍紧随其后,马蹄扬起的尘土与晨雾交织在一起。走出谷口数里地,那支庞大的队伍已清晰可见:绵延十余里的人马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燕云骑兵的玄色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中间夹杂着各族勇士的兽皮甲与流民的粗布衣衫,白马图腾旗与燕云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气势如虹。
“是达杰堂兄!” 巴布一眼就看到了队伍最前方的身影 —— 达杰身披玄色皮甲,外罩一件镶边披风,铠甲上还残留着尘土与淡淡的血迹,胯下那匹神骏的白马 “追风” 通体雪白,正是部落的宝马后裔。他手中紧握一杆火焰枪,枪尖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光泽,正是燕云军主帅巴图赠予的神兵。在达杰身旁,阿瑶身着银色校尉甲,手中的斩月刀格外醒目,这位年长巴布一岁的女将脸上褪去了往日的青涩,多了几分战场历练出的英气。
“达杰堂兄!” 巴布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达杰也看到了他,勒住马缰,追风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巴布翻身下马,一把将达杰从马背上拽下来,紧紧拥入怀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堂兄!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达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傻小子,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他推开巴布,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见堂弟脸上多了几分坚毅,身形也比出发时挺拔了不少,心中不禁有些欣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此时,族老们、部落勇士们也都围了上来,纷纷向达杰问好。达石族老握住达杰的手,枯瘦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达杰,你能平安归来,真是我族之幸!燕云军的勇士们,欢迎你们!” 燕云军主帅巴图走上前,他身着亮银铠甲,手持玄铁长枪,身形挺拔如松,对着达石族老拱手道:“族老客气了,能与白马部落并肩作战,是燕云军的荣幸。”
族人们欢呼雀跃,围着达杰与燕云军士兵问长问短,妇孺们将手中的香草与布条递过去,孩子们则好奇地围着火焰枪与玄铁长枪打转。队伍中的流民们看到这一幕,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牵着孙子的手,眼眶泛红:“终于到安全地方了,达杰首领,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了!” 旁边几位流民也纷纷附和:“是啊,黑狼部与匈奴害我们家破人亡,只要能报仇,我们愿意出一份力!”
达杰望着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高声道:“各位乡亲,欢迎你们来到向阳谷!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白马部落会保护大家的安全!等我们联合各族力量,一定能打败黑狼部与匈奴,为大家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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