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眩晕感散去,高阳第一时间检查了随身物品。那个粗糙的兽牙吊坠和破旧的兽皮册子安然无恙。他将它们与其他“特产”分开,郑重地藏好。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处理物资,甚至没有去动那些品质更好的草药。他的全部心思,都沉浸在了新获得的两件“宝贝”上。
他首先翻开了那本兽皮册子。在异界昏暗的光线下,这些符号显得更加抽象难辨。他找来高倍放大镜,仔细审视每一个图案。那些代表“喜阴”、“畏光”、“根系特性”、“能量属性”的扭曲线条,在他集中精神时,会引发脑海中那种独特的“法则共鸣”,让他能够超越文字,直观地理解其含义。
这更像是一本用密码写成的“元素周期表”,只不过描述的是植物的“属性场”。高阳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并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在笔记本上重新绘制、注解。这个过程,不仅是在学习异界知识,更是在锻炼和深化他的“法则领悟”能力。
几天后,他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个兽牙吊坠。他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刮掉吊坠表面沾染的污垢,那些刻画上去的、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细微纹路终于清晰了一些。纹路极其简陋,断断续续,仿佛孩童的涂鸦,但高阳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时,能隐约“看”到纹路中极其稀薄的、一种偏向“阴寒”属性的能量在以某种特定的、效率低下的方式流转。
“粗糙,低效,但结构……似乎有某种内在逻辑。”高阳喃喃自语。他尝试用显微镜观察,却发现纹路本身并无特殊,特殊的是纹路承载的那种“法则信息”,这显然是现代仪器无法检测的。
他找来纸笔,开始临摹这些纹路。每画下一笔,他都需要消耗不小的精神力去模拟那种能量的流转感觉。仅仅是完整临摹出这个简陋的“降温”灵纹,就让他头脑发胀,像是连续进行了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脑力劳动。
“承载物是兽牙,能量来源……似乎是周围环境中无处不在的、极微弱的某种基底能量场?”高阳揉着太阳穴,进行分析,“如果我能理解这个‘降温’效果的法则原理,能否用现代材料实现?”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他不再试图复制那个粗糙的灵纹,而是闭上眼睛,全力催动自己的“法则领悟”能力,去“感受”这个吊坠生效的本质。
渐渐地,在他的意识海中,那个简陋的纹路开始分解、重构。它不再是一个固定的图案,而是一系列代表“能量引导”、“方向偏转”、“热力学效应”等基础法则的符号组合。这个组合效率低下,充满了冗余和错误。
高阳的意识如同一个高效的编译器,开始优化这个“代码”。他剔除冗余的部分,修正能量流转的路径,试图找到一个更简洁、更高效的“公式”,来实现“局部降温”这个功能。
这个过程比临摹更加耗费心神。几个小时过去,高阳脸色苍白,额头布满虚汗,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成功了!
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由精神力构筑的“灵纹模型”。这个模型比兽牙上的原始版本简洁了数倍,但根据他的推演,其降温效果至少能强上三五倍,而且能量利用率更高!
接下来,就是验证。
他需要找一个载体,将脑海中这个优化后的“灵纹模型”铭刻上去。兽牙显然不行,材质不易处理,而且来源敏感。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空的易拉罐上。铝制品,易于切割和刻画,是现代工业的产物。
他用剪刀剪下一小块平整的铝片,打磨光滑。然后,他拿起最细的刻刀,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指尖。
铭刻,并非简单的物理刻画。他需要将脑海中那个由精神力构筑的“法则模型”,伴随着精神力的注入,“写”入铝片之中。每一笔划,都蕴含着他对“间温”法则的理解。
这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铝片表面光滑坚硬,刻刀难以控制,更重要的是精神力的消耗巨大。他必须保持极高的专注,否则法则模型无法稳定附着。
失败,失败,再失败。
一块块铝片被刻废,要么是物理刻画失误,要么是精神力中断导致法则模型溃散。高阳的额头渗出冷汗,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麻颤抖。
但他没有放弃。那种创造奇迹的可能性和对自身能力的探索欲望,支撑着他。
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尝试后,当他用刻刀落下最后一笔,并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作为“启动能源”注入其中时——
嗡!
铝片上的刻痕,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肉眼几乎无法察觉。但高阳敏锐地感觉到,以铝片为中心,周围巴掌大的区域,温度明显下降了几度!一股微弱的凉意散发开来!
成功了!虽然效果依旧很弱,大概只能让一小杯水降温一两度的样子,而且根据他的感知,这效果可能只能持续很短时间(也许几小时),但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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